别墅内的装潢有种极致的冷感,明明气温适宜,却给人以如坠冰窖的感觉。
洛昙深强压着愤怒,视线在偌大的客厅扫荡。
一名年纪不轻的男人前来,请贺岳林稍作等待,又请洛昙深随自己上楼。
贺岳林蹙眉,“我和他一起上去。”
男人笑道:“贺三少,在别人家,最好还是尊重别人家的习惯。我刚让人准备了符合您口味的饮品,很快端上来。您这又是乘飞机又是搭直升机又是四处打听消息,熬了整宿吧?是应该好好歇息一下了。您放心,洛少这么尊贵的客人,我们自会认真对待。他、您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没办法交待。您说是吧?”
贺岳林还想坚持,洛昙深看了他一眼,语气克制道:“你在这里等我。”
“一切小心。”贺岳林目送他上楼,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别墅内设置有干扰器,信号被屏蔽了个干净。
男人领着洛昙深停在三楼一扇房门外,敲门,“先生,洛少来了。”
里面隐约传来应答声,洛昙深心脏倏地猛跳。
男人笑了笑,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阳光大盛,明靖琛正在摆弄一桌子茶具。
洛昙深站在他面前,神色冷峻,“单於蜚呢?”
明靖琛将一只玻璃茶碗往前一推,“赶了这么久的路,不先喝口茶?”
“他在哪里?”洛昙深眼神锋锐,一瞬不瞬地盯着明靖琛。
“我以为你会先向我道个歉。”明靖琛慢条斯理地拿起丝绒手巾,擦了擦手。
洛昙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明靖琛笑道:“想不到洛运承的小儿子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故意将“小”字着重念出来,以示洛家还有一位已经离世的长子。
洛昙深当即皱眉。
“昭迟自作自受,我不为他开脱。”明靖琛顿了顿,切入正题,“我知道你和贺家那小子匆匆赶来是为了什么。很巧,我来这一趟,与你们有相同的目的。”
“单於蜚现在怎么样?”洛昙深面上冷静,心里却万分急切。
“放心,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动他。”
“我要见他!”
明靖琛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洛昙深,片刻,摇头,“恐怕不行。”
洛昙深双手按住桌沿,浓烈的情绪在眼中翻滚。
“你这么关心他,不辞辛劳跑来救他——虽然是插手明家的家务事——我也十分感激。”明靖琛说:“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等他休息几天,我会带他回国。”
洛昙深飞速整理思绪,明白明靖琛此番话应当不假,但仍是放心不下,亦想确认那些荒诞的猜测。
“单於蜚……”他喉咙干涩,每发出一个字,就嘶哑难受,“是明漱昇的儿子?”
“你很聪明。”明靖琛道。
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红着眼喝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他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折磨了单家二十年还不够?”
明靖琛叹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除了玉心,我还有一个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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