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嵩回眸看了朱子轩一眼,鼻中哼了一声,和丰钰一并搀着文心走了出去。
一入隔间,文嵩就急切问道“钰妹妹,可是有何不妥”
丰钰拉着文心的手,替她按揉僵直的指头,淡淡道“我不能肯定,不过适才听文心所言,那女人举止有些蹊跷。”
文心所言
适才文心语无伦次,根本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文嵩忍不住多看了丰钰两眼。见她今天打扮得有些不同,似乎格外秀美。
他心中怦然,忙垂下头去,回身亲替文心倒了杯茶。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脚步声从阶梯处传来。
文嵩忙敞开了门,一看,竟不是朱子轩派去请郎中的人。
一个通身玄色劲装,眉角有条浅浅疤痕的男子当先,引着一位老者,正朝这边走来。
今儿文心将二楼厢房几乎都包下了,只除了最远处的那间,说是不外让的。文嵩只以为是那头的来客,谁知那玄衣男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文嵩一怔,见对方极利落地抱拳,“知晓丰姑娘的朋友需郎中看治,主子特命小人引乔大夫前来相助。”
文嵩一头雾水,回眸看向丰钰“是你认识的人”
丰钰亦有些意外。意外之余,还略略腹诽了一番。
怎么又跟他撞见
头痛好了么就来巡铺子了这侯爷做得,似乎有些太清闲了吧
“这位是崔先生。”丰钰含糊介绍了一句,她扶起文心,走到门前,“有劳先生,还请代丰钰转达谢意。”
谢的是谁,只有崔宁丰钰两人知道。
几人重新步入朱子轩的屋子,他和郭沉璧都有些抗拒。
听崔宁介绍那郎中曾是京中济世堂颇有名望的坐馆大夫,又实在担忧郭沉璧肚子里的孩子,朱子轩纠结半晌才点头同意叫郎中给她诊脉。
郭沉璧扭动身子,哭成泪人一般,咬定文家不安好心,说什么都不肯递出手腕。
朱子轩只得按住她,又哄又吓,闹得自己满头是汗。
那郎中搭上她腕关,闭目候了三息。
屋中众人屏住呼吸,无人言语。郭沉璧一双水淋淋的眸子也暂散了雾气,不无担忧地望着那郎中,只盼他说出的话,不要让自己太失望。
郎中收了诊脉的腕垫,站起身来。
朱子轩一把攀住他袖子“老先生,如何”
郎中并不理会他,朝崔宁拱了拱手“此脉无碍,母子皆安。”
朱子轩一颗吊起的心瞬间回落,还来不及高兴,就又蹙紧了眉头“可是,她刚刚流了好多的血”
那郎中冷笑一声“是么”甩袖便走。
朱子轩神色一变,上前将他拦着“你这是何意给人瞧症,自当将症候述说清明。我不过关心家眷病情,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需郎中答话,崔宁刷地从袖中抽出匕首。
文嵩、朱子轩等人皆惊了下,但见寒光一闪,刃入掌心。淋漓滴答的鲜血,从崔宁拳缝中淌了下来。
丰钰眸色变换不明。
这等内宅妇人间的粗浅把戏,说开便是,何须安锦南身边的人做如此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