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是两年前贺缈及笄时,才被晋帝以及笄礼的名义归还于颜。四年前,玉沧还是大晋的属地……
“笃笃——”
厢房外传来敲门声,随即便有人推开么,伙计从门外走了进来,表情有些丧气,“客官,今日我们东家来了茶庄,就在你们方才想去的东厢间……听说各位指定要坐那间,却被小人引来这里扰了兴致,东家方才便把小人叫去斥责了一通,还将东厢间让了出来,命小人多备一份茶点以示歉意。各位客官,可否移步随小人再挪个地儿?”
东家来了茶庄?
贺缈愣了愣,那岂不是谢逐的父亲母亲?
所有人都刷地转头看向谢逐,谢逐轻咳了一声,“既然如此……”
“逐儿?”
一惊喜的女声在伙计身后响起。
伙计连忙转身,看清来人后退到了一旁,恭敬地唤了一声,“夫人。”
只见一身着锦缎华服的妇人难以置信地走了进来,径直冲到了谢逐跟前,“逐儿?!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逐放缓了嗓音,“母亲。”
明岩的声音也雀跃起来,“夫人!”
“母……”
门外的伙计彻底傻眼了,惊得一句话说不连贯。
他来谢氏茶庄才几个月,难道面前这位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少东家,也就是谢家做了首辅的那位大公子?!
从谢逐赴盛京途中经过玉沧回了一趟家算起,谢夫人也快半年没见着儿子了,她拉着谢逐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眼眶一热差点就落了泪,“瘦了,也憔悴了……定是受了不少苦!早就听说女帝性子乖张,喜怒无常,是不是她难为你了?她……”
“母亲。”
谢逐眉心一跳,沉声打断了谢夫人“大逆不道”的言论。
“……”
正想站起来同谢夫人打招呼的贺缈笑容僵硬在嘴边,只好默默坐了回去,顺手又摁住了身边蠢蠢欲动快要暴走的陆珏和玉歌。
罢了罢了,和一个老人家计较什么呢,这老人家方才说的话她都已经忘了。毕竟她贺缈也不是什么性子乖张、喜怒无常的人。
生怕贺缈会因这一句话动怒治谢夫人的罪,明岩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谢夫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最先注意到的便是桌边戴着面纱的贺缈,顿了顿,“这几位是……”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惶地扯着谢逐衣袖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听说你这一次是随女帝南巡,这位不会就是……”
谢逐微微有些迟疑。
还没等她有所回应,贺缈便硬着头皮站起了身。因谢夫人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再戴着面纱同她说话。
于是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她还是摘下了面纱,不太熟练地朝谢夫人行了个礼,“谢夫人,在下是谢大人的同僚。”
瞧清那面纱下姣好的容貌,谢夫人的眸光一下就亮了。
逐儿身边何时竟多了这样一个佳人?方才她说与逐儿同朝为官?可如今在朝为官的女子便只有……
谢夫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方大人!民妇魏氏见过方大人!”
贺缈心虚地笑,“谢夫人太客气了。”
想着如此隐藏身份也好,省得人多口杂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安全,谢逐便也替贺缈圆话,“陛下命我和方大人来玉沧办些公差,还有……”
他看向陆珏,“这是陆千户。”
在玉沧再次莫名被降职回千户的陆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