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俞荔又在周围晃荡。
这一晃荡,她看到很多熟悉的水果和植物,甚至连阿扎比特的狩猎森林里的波婆果都有。仿佛这里是整个魔界的生物的总和,但凡其他地方有的,这里都有,物产之丰富,简直就是一个大宝藏。
俞荔对这地方突然有个猜测。
她忍不住看向身后的魔龙。
魔龙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见她突然看着自己,尾巴尖绷了绷,然后有些害羞地伸过来戳了戳她,仿佛问她有什么事。
“没事,离我远点。”俞荔冷漠地说。
兴奋的尾巴尖顿时僵硬住,最后受伤地缩回魔龙身后,缓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在湖的对面的森林里晃了几天,俞荔每次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回头盯着魔龙,魔龙脸上没什么表情——俞荔也很难在这张龙首上看出它的表情,不过那条尾巴总会兴奋地戳戳她,询问她看什么,然而每次都被她冷漠地伤害。
纵使如此,下次她再看过来时,尾巴还是锲而不舍地伸过来戳她,一副欢喜又兴奋的模样。
魔龙的喜怒哀乐仿佛都被她控制着。
按理说,能支配这样一个杀伤力可怕的庞然大物,俞荔理应是高兴的,但某种猜测让她越发的不高兴。
傍晚时,一人一龙总喜欢坐在湖边,看着夕阳西下的湖光山色,这时,俞荔又会故意和魔龙说自己和褚撷的事情,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魔龙。
每当这时候,魔龙的心情就不太好,甚至可以说非常差,那条尾巴在草地上划拉过来,划拉过去,甚至偶尔忍不住愤怒地拍打地面,泥土翻飞,花木横飞,整个画面格外凶残,最后在俞荔的抗议中,将她从头舔到脚。
俞荔:“……”
俞荔抹了把脸,跳进湖里将自己洗干净,并义正词严地抗议魔龙的行为,让它收敛一点,别随随便便地舔人,毕竟她可是有男人的,她要为她男人守身如玉。
魔龙:“……”
魔龙更愤怒了。
然而不管它怎么愤怒,它都没有伤害俞荔一根手指头,最多就是拿周围的花花草草和森林里的魔兽出气——它们这是倒了什么大血霉?出完气后,又跑回来抓着她一阵舔,仿佛在警告她,她现在是有龙的人,不能再惦记以前的野男人。
俞荔:“……”
俞荔故意道:“我和他结婚了,是夫妻关系,婚姻是有法律效力的,除非我和他离婚,否则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魔龙深沉地盯着她,没有吭声。
俞荔再接再励,继续刺激它:“其实我这次来魔界,就是想找他离婚的。”
魔龙狐疑地看着她,尾巴在身后划拉着,明显不相信她。大概是这段时间被她天天唠叨着和老公褚撷的二三事,以至于魔龙每次都心情不爽,大吃飞醋,最后抓着她舔一通,让她知道她现在是有龙的人。
所以魔龙知道,她其实很喜欢那个叫褚撷的魔族。
“真的,因为我发现他是个骗子,他竟然骗了我,所以我不要他了,我决定找他离婚,离婚后我就自由啦,到时候我想找什么对象结婚都行,就算是一条龙……也是可以的。”俞荔一点也不含蓄地说。
魔龙的尾巴顿住,然后慢慢地游移起来。
俞荔盯着那条尾巴一会儿,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他们在森林这边玩了几天,魔龙才带她回悬崖下。
俞荔一改过去暴躁的脾气,变得心平气和起来,甚至对魔龙的讨好,也是欣然接受,不像以前那般冷漠以对。不过她还是坚守底线,每当魔龙做得太过份时,仍会义正词严地拒绝,告诉它,她可是有男人的,没有离婚的女人是不能和其他生物太亲近的。
魔龙一脸冷酷地盯着她,尾巴凶残地拍打着湖里的鱼,弄得水花四溅,湖边的俞荔变成落汤鸡。
俞荔并没有生气,依然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
可魔龙不高兴。
在俞荔再一次拒绝魔龙舔她时,并表示要洗澡将它赶走时,魔龙垂头丧气地转过身,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崖边的树林走去。
俞荔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一边哼着歌,一边擦着海藻般黑色的头发,在夕阳折射在湖面的波光中,美得不似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