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掀开落地窗帘,顿时被西斜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扑到阳台栏杆前,往下俯望,清川巷幽长的巷子尽收眼底。
桃花已谢,桃树上是郁郁葱葱的绿叶,水嫩的蜜桃隐藏在叶间。巷子两边是争奇斗艳的花带,迤逦而去,五彩缤纷,将昔日阴霾重重的巷子装点得美丽而梦幻。
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半晌又爬,就要往楼下冲时,和楼梯口的老太太撞到一起。
“姑婆!”
俞荔心中一惊,生怕老太太被她撞到楼下,哪知道老太太稳稳地站住,反而是她整个人都往后摔,一屁股墎坐到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姑婆吓了一跳,哎哟地叫了一声,“你这孩子,毛毛糙糙的做什么?”
俞荔木着脸看她半晌,在老太太弯身拎起她时,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整个人都扑到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吓了一跳,“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荔枝?”
俞荔哭得声撕力竭,和姑婆告状,“姑婆、姑婆……他骗我!他一直在骗我……”
“谁啊?”姑婆生气地道,“谁敢骗我们小荔枝!”
“是褚撷……”
俞荔哭得很惨,上气不接下气的,不仅吓到姑婆,也将清川巷的其他居民都吸引过来。
莱因斯和威瑟、图尔斯、米天师他们到来时,就看到扑在老太太怀里哭得惨兮兮的俞荔,顿时神色都有些微妙,似乎没想到她醒来后会哭得这么惨。
米天师一脸心疼,小声地说:“女神,别哭啦……”
图尔斯欲言又止,也挺想劝的,但想到害她哭的对象,又不敢开口。
俞荔哭得眼前发黑,最后还是姑婆将她拉起来,将她带到卫生间,拧了条干净的毛巾为她擦脸,给她打理头发。
她的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通通的,像个孩子一般坐在那儿,还时不时地抽壹。
姑婆取笑道:“多大的人啦,还哭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话。”
她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扁着嘴,委屈地说:“我要和褚撷离婚,我不要骗我的男人……”
姑婆摸摸她的脑袋,将拧干的毛巾挂起来,接她出去。
客厅里,三个魔族和天师正坐在那里说话,见俞荔和姑婆从楼上下来,纷纷看过来。
莱因斯和威瑟的神色都很平静,甚至威瑟还有心情抱着一袋牛扎糖一口一个地吃,只有图尔斯和米天师关心地看着俞荔,仿佛生怕她有个什么。
俞荔被姑婆塞坐到沙发上,然后塞了杯水到她手里。
姑婆坐在一旁,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你睡了半个月,身体怎么样?饿不饿?”
俞荔木木地看着她,虽然眼睛红红,鼻子红红,但仍是美得惹人心怜,没看到米天师这颜狗都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了吗。
姑婆叹了口气,“他们送你回来时,你就一直昏睡,你已经睡了半个月啦,发生什么事?”
俞荔双手捧着水杯,沉默地坐在那儿,没有说话。
比起刚才她哭得声撕力竭,这种沉默反而更让人担心。
姑婆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安静的空间仿佛都变得温柔起来。
半晌,俞荔看向威瑟他们,沙哑地问:“褚撷……死了吗?”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指尖都在发颤。
米天师和图尔斯沉默以对。
威瑟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
莱因斯抬眸看她,接着说:“我当时感觉到他被罗塞阿斯吞噬,按正常情况,他应该回归罗塞阿斯,成为罗塞阿斯的一部份,以此来压制米奈斯之碑。”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抬头看向俞荔,接着说,“俞小姐,魔界已经恢复统一,你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