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长亭有些哭笑不得。
朱棣这个年纪的人，竟然还会做出这等耍赖皮的事？
6长亭只得抬起小拇指勾了勾朱棣的掌心，□□挑逗的感觉袭了上去，朱棣立刻放开了手“长亭……”
6长亭瞥见了他眼底深藏的火焰。
……撩一下就着了？
还真是……血气方刚啊。
6长亭抽回手冲他勾了勾，示意他附耳过来。
朱棣自然听从地凑了过去。
道衍看着这一幕，脸色微微青。
“他也未曾说过，四哥不能上庆寿寺来啊。”6长亭轻飘飘地道。
朱棣先是一怔，随后嘴角勾起“长亭说的是……”
道衍见朱棣被6长亭一句话就乐得换了表情，心底顿时有了点儿不好的预感，但这预感从何而来，他又摸寻不到。反正……反正长亭要去庆寿寺便足以。
6长亭和朱棣分开来。
朱棣这会儿倒是大方地道“长亭去吧，四哥等你回来。”
这话从朱棣口中这样平淡地说出来，道衍不由得微微惊奇，心底的怀疑顿时更浓了。
而此时有人疾步走来，高声道“且慢！”
6长亭回头看去，就见邹筑墨同罗贯中大步走了过来。
邹筑墨沉着脸，比朱棣方才的脸色还要难看。这是怎么了？6长亭心中不解。
不过等他注意到道衍神色也多有不快的时候，6长亭陡然间想起来，邹筑墨对道衍多有戒备，认为道衍品性有异……所以这是不乐意道衍把自己带到庆寿寺去？
6长亭还是很感念邹筑墨这份维护之心的，只不过，这二人教育方式有异，眼下显然道衍那种带着强烈功利心的更为适合6长亭。
毕竟6长亭也并非为求学，而是为入朝。
6长亭朝邹筑墨的方向拜了拜“老师。”
邹筑墨脸色稍稍缓和，问道衍“道衍主持这是做什么？”
道衍神色不变，冷淡道“长亭乡试就在眼前，为师者，自然该尽心竭力教导之，以保长亭夺魁。”
“留在燕王府不是照样学？”
6长亭这时才从道衍眼底窥见了一点儿傲慢和轻蔑的目光，只听道衍缓声道“你我教授之法有所不同，前期邹先生自然适合，但若到近乡试时，便是我更为合适了。先生以为呢？”
这一点自然是邹筑墨无可辩驳的。
相比之下，邹筑墨为人更正直。或者说，心眼更实在。他当然无法昧着良心说，你能的自然我也能。
燕王府门外骤然安静了下来。
罗贯中出了声“道衍主持说的正是。”他比邹筑墨更见圆滑些，三言两语就将尴尬的气氛打破了，并且表示了对道衍此举的支持。
邹筑墨气得嘴边胡子都飞起来了。
6长亭冲邹筑墨躬了躬身“老师放心。”
邹筑墨微微皱眉，显然放不下心，总觉得6长亭此去，会被道衍洗脑得三观全歪似的。
6长亭先行转身朝外走去，僵局被打破，道衍也朝朱棣行了礼，跟着转身走了出去。邹筑墨当然无法再拦人，待6长亭上了马车后，邹筑墨便也只有同罗贯中辞别朱棣了。
罗贯中瞥见邹筑墨的模样，道“你在担忧什么？”
“那道衍分明不是个好相与之辈！他是富有学识，但这人眼底浑浊，是个野心勃勃、满腹功利的人物。长亭与他长期相交，绝非好事。为人师者，自该竭力阻拦。只可惜……”邹筑墨面露遗憾“只可惜力量微小，无法阻之。”
罗贯中好笑地问“你觉得你那学生是什么？”
“是什么？”邹筑墨顿了顿“性傲，聪明。如鹰一般。”
“你也说了，如鹰一般。哪里还需要你去操心？”
“可他这分明还是幼鹰啊。”
“哪里幼了？”
“他年少，易入歧途……”
罗贯中轻笑一声“年少？易入歧途？你太小瞧你的学生了。能周旋于明朝王爷之间，都博得几分交情。哪里是凡人？”
邹筑墨阴着脸说不出话来。
“你再仔细看看，那道衍在你学生的跟前，哪里有摆半分架子？谁牵制谁，恐难分辨。”
邹筑墨脸色更加阴沉“……怎会？”
“如何不会。”罗贯中说到此，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邹筑墨陷入了一片沉思中，倒是没刚才那样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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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庆寿寺，道衍便立即让小沙弥收拾了院子出来给6长亭。庆寿寺修缮得不错，入住进去倒是并不觉得简陋。6长亭将东西一一摆置好，正待落座休息。道衍便进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