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果真都是栽在女子手中了。
封瀛一路疾步回了正院,径直进了房。本以为阮筝必定正一脸不悦地坐那儿,说不定还要跟身边丫鬟抱怨她几句,没成想他一进屋便闻到了一阵酒香气儿。
再看房内红烛摇曳,他的新嫁娘此刻正端坐在桌边,手中还拿着个酒盅。因为背着烛光也看不清她脸上什么表情,只是封瀛见到的那一刻心里本能地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从前带兵打仗兵临城下与两军交战厮杀血肉模糊之时,也不曾有过这种不安。
可现在……
封瀛立马上前,按住了阮筝准备送到嘴边的酒盅,柔声道:“夫人。”
阮筝像是没听到,茫然地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着神。封瀛无奈只能又唤一声:“夫人?”
这一回阮筝终于有了点反应,抬起头来望向他。只是平日里那双灵动又充满仙气的眼睛,这会儿却像两颗暗淡的珠子毫无光采。
不仅没有光采,甚至都像是看不见东西。她迷茫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依旧面无表情。
封瀛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扶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的阮筝,转头打开酒壶看了一眼,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让王妃喝了这么多酒?”
房里原本只看得到阮筝一人,封瀛这一声吼人便从净房以及屋外跑了出来。白苏和青黛跑得最急,一路跑到跟前看到阮筝那副模样还是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方才去了哪里,为何留王妃一人在此处?”
白苏忙道:“我们就在净房里,姑娘说要沐浴让我们准备热水。”
这时从屋外进来的宝蝉也到了跟前,封瀛便瞪向她:“那你呢,你又去了何处?”
饶是宝蝉常年在太后身边侍候,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这会儿依旧吓得腿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回王爷话,王妃说肚子饿叫我去小厨房着人准备吃食。又说一会儿要跟王爷小酌几杯让备酒菜。实在没想到……”
话没说完阮筝像是突然醒过神来,突然拽住了封瀛的衣袖撒娇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把我吓着了。”
封瀛立马换了语气,又冲她露出几分笑意来:“无事,就是问她们几句话而已。”
“你不像问话,你是训她们吧。你瞧把我的丫鬟们都骂哭了。”
封瀛疑惑地望着三个丫鬟,没见她们脸上有任何泪痕。没等他分辩两句阮筝又道:“你不许这么大声说话,姑娘家不能听重话,你这么凶她们都会跑掉的。”
封瀛此刻十分肯定阮筝绝对是喝醉了,不仅周身的酒气说话还颠三倒四。他是真的没想到,本以为打发了一个醉鬼便万事大吉,没成想就离开那么两盏茶的功夫,自家娘子竟也成了一个醉鬼。
这可不比跟小皇帝说话,可以恩威并施可以疾言厉色。他方才自己就说过,女子是要哄的,这会儿便得好好哄着阮筝才是。
于是封瀛伸手挥退了几个丫鬟:“你们先下去,这里有我就好。”
宝蝉等人赶紧往外走,偏是青黛有些顽皮,惦记着洞房花烛夜该做点什么,临走了还壮着胆子提醒道:“王爷,净房内热水已经备好,我家姑娘方才说了要沐浴。”
说完就被白苏扯着衣袖拉了出去。
封瀛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看着怀里醉得东倒西歪全身绵软的自家夫人,二话不说抱起她便往净房而去。
醉了也好,醉了有些事儿做起来便不那么叫人尴尬。
他把阮筝抱进净房,果真见到里面的大木桶内烟雾缭绕,已是放足了热水。旁边擦身用的巾子也备了许多,还有阮筝的中衣并鞋袜,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而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已然换下,此刻穿着一身轻薄的绸衫,被他这么一抱愈发显得衣衫不整。倒是与此刻的情境颇为相称。
封瀛想起前世的种种,只觉得怀中之人早已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便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二话不说便伸手脱去了阮筝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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