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堂的掌柜伙计们更是心惊胆跳。
谁都知道这位新封的郡王阴晴不定,不好伺候的很,听见陆珩指名要见江宴,几乎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永春堂太小且人多口杂,陆珩不欲在这谈事,两人最后来到樊楼。
江宴知道陆珩肯定是为苏惜卿之事而来,亦不与他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郡王若是急着想要在下取得岑大夫独家避子药方……”
“不是。”陆珩冷声打断他。
江宴微眯了眯眼:“那么不知郡王如此焦急,所为何事?”
陆珩爽快道出来意:“江大夫可有适合男子服用的避子药方?”
江宴沉默片刻,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几丝讶异的神情。
“郡王如今身中奇毒,就不怕再服避子药会出什么岔子?
陆珩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只需告诉我,有或无即可。”
那就是不怕。
江宴顿了顿,斟酌用词:“没有。”
陆珩不再多留,接着又来到岑大夫的同仁堂。
岑家为太医世家,岑大夫年轻时也当过太医,同仁堂规模比永春堂要大上不少,前厅人来人往,后院却是十分清静。
岑大夫得知陆珩来意,竟与江宴问了相同问题。
“不怕。”陆珩道。
苏惜卿可说是岑大夫从小看到大的,也知道哪怕他调的避子汤不损身子,但是药三分毒,哪怕不损身子,长久下来也不好,本来就不太赞同她服用避子汤。
不过苏惜卿身子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得渐有起色,确实也还不适合有孕。
岑大夫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老夫的确不止懂得如何为女子调配避子汤药,更有岑家祖传适合男子独自服用的避子秘方,只是郡王身中奇毒,服用此药恐对身子有害,实在不建议郡王服用。”
“无妨。”
岑大夫犹豫许久,终是在陆珩一再保证就算服用之后出了什么事,也绝不迁怒,甚至开出许多诱人条件,终如愿以偿求得到岑氏独有的避子丹药。
陆珩既得了岑大夫的好处,不久前才答应义勇侯的事,自然不可能允诺了。
为此,他又去了一趟义勇侯府。
苏惜卿完全不知自己不过午间小憩片刻,陆珩便做了这么多事。
直到天黑,陆珩都未回府,苏惜卿累了几天,用完晚膳不久,看了一会儿话本没多久便昏昏欲睡。
陆珩深夜方归。沐浴更衣之后,轻手轻脚走进屋内,苏惜卿已经躺在榻上,睡得极熟。
睡梦中的小姑娘双颊微微泛着粉,唇角还露出两个浅浅的窝窝儿,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陆珩不由失笑,悄然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做着美梦的小姑娘忽然闭着眼轻笑出声:“珩哥哥不乖,卿卿要把你绑起来,你别乱动啊……”
“叫你别乱动你为什么脱衣服!”
陆珩一怔,简直爱死了她人前害羞、人后大胆的小模样,梦里尤其大胆。
他扶着额头低笑出声,喑哑的嗓音里是数不尽的愉悦与甜蜜,忍不住又垂下头亲她一口。
抱着他的宝贝,安心睡去。
翌日,苏惜卿醒来时陆珩已经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