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于是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中一段视频。
这是秦泽琳给他的沈京兵和那戴面具的男人交手的视频,看样子应该是秦泽琳从基地中的监控录像调取出来的。
秦泽看着沈京兵威武的样子,不由得赞叹“兄弟啊,你这手太极啥时候偷学的啊?”
看似是开玩笑的话,但从秦泽那目光来看,秦泽是心疼的,因为沈京兵是代偿,以透支自己身体机能为代价换来的暂时性的力量,沈京兵每每口吐一次鲜血,秦泽的眼红就越是红了几分……
直至沈京兵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秦泽一脸委屈的看着屏幕中沈京兵干瘪的身体……
秦泽红着眼眶,伸手去抚摸屏幕中沈京兵的脸。
秦泽声线颤抖“兄弟啊……我的兄弟啊……”
秦泽不相信这是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他认识的沈京兵并不是这样的人,沈京兵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啥人能杀得了沈京兵啊?沈京兵那性格,见势不妙,早就跑路了……
秦泽不理解的看着屏幕中的沈京兵“不是,你是那种努力的人么?这时候你较什么真啊?你倒是跑啊?那戴面具的人究竟是谁有那么重要么?你说你非得看他一眼做什么?你倒是跑啊……”
墓碑旁,秦泽坐在那里,陪着他的挚爱亲朋一天一宿。
秦泽和田祁是能共情的,他能体会到自己好兄弟死在自己前头的那种滋味,他这样的经历足以让一个大男孩苍老几十岁。
不过一夜之间而已,秦泽的头全白了。
天亮的时候,秦泽拿着车钥匙起身,看着远方的徐徐升起的太阳。
秦泽“行了,兄弟,不陪你了,走了。”
说罢,秦泽拍了拍墓碑,长扬而去。
……
……
秦泽开车来到田祁的住所。
田祁的住所已经不能用普通来形容了,只能用破烂不堪来形容。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荒芜的土地上中间一个破旧的平方。
秦泽来到这平房前,抬手敲院子的门,可是当秦泽手触碰到门的时候,门就倒了。
秦泽走了进去,刚进院子,负责给田祁推轮椅的人就走了出来。
这人在看到秦泽的时候当即一怔,本来是说话的,但看到秦泽那一头白,他震惊住了,他想象不到这人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一夜之间白了。
很快,这人收回神。
他恭敬的说“田老先生等你很久了,里面请吧。”
说罢,他让开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泽点了点头,多余的没说,径直走进平房。
在秦泽与这名工作人员错身而过的时候,这人特意留意一眼秦泽,眼中透着一股敬佩,他觉得一夜能白了头的男人一定是重情重义的男人,像田老先生一样值得尊重的男人。
秦泽走进平房,映入眼帘的就是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灶台,灶台旁有装水的大缸,刚上面扣着帘子,帘子上摆放这几个破碗,还有几双霉的木筷子。
到了里屋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田祁,今天的田祁精神状态更差了,不知怎地,秦泽竟然从田祁的脸上看到沈京兵死前那干瘪的样子,看样子田祁能挺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他嘴里就剩下一口气,随时都能咽下去。
在田祁看到秦泽第一眼的时候,田祁也是一怔,随即便释然了。
田祁笑道“你是个好孩子。”
秦泽一脸冷漠“谈不上。”
田祁“实不相瞒,我就剩一口气。”
秦泽点了点头“看得出。”
田祁笑了一下,轻声道“推我到院子,透透气。”
秦泽点头“好。”
秦泽小心翼翼的推着轮椅,将田祁带到院子里头。
田祁感受到外面温暖的阳光,脸上浮现些许惬意的笑容。
他望着眼前的土地,感叹道“这里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记得那会儿都穷,饭都吃不上,别提学习了。”
说到这里,田祁有些自豪的说“我不一样,白天帮家里种地,忙里偷闲读书。”
接着,田祁艰难的指着前头庭院那棵老树,并且对秦泽介绍说“当时我就在那棵树下读书的。”
顿了一下。
田祁感叹道“实在的讲,知识没给我带来什么,但我却真切的体会到知识能给国家带来什么!”
田祁看着眼前的土地,似乎想起之前的农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