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全都记得,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出那场车祸之前,他去了杜晓东的家。看到了胡春燕,也看到了闻小屿。
“哥。”闻康知满心惧意,再不敢在闻臻面前有所隐瞒,只乞求般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我只是、只是自己也不敢确定,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闻臻说,“你怎么认识的杜晓东?”
闻康知这会儿一个字也不敢撒谎,汗涔涔坦白一切,“前年冬天我朋友因为打架进了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我就过去了。结果杜晓东当时也在派出所,警察问了我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他在旁边听到我们的对话,就跟着我,一直跟到我的学校门口,他问我是不是姓闻,是不是闻家良的儿子。。。。。。”
闻康知嗓子干涩,“他当时像个穷疯子一样,说什么他是我爸,要我给他钱用,我当然不信,就把他赶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吸毒。我回去以后觉得很奇怪,就找人查了杜晓东,知道。。。。。。知道他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儿子,还和我同一天的生日。”
闻康知红了眼眶,几乎快说不下去,“我、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家那么穷,我以为他想骗我们家的钱。我当时很生气,去了杜晓东家找他谈,然后——然后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没注意路口开过来的车,才出了车祸。”
他没说的是去杜晓东家的时候,他在楼下远远看到了闻小屿。他手上有闻小屿的照片,那双分明的大眼睛和母亲有三分相似,鼻子更像闻家一脉的高鼻梁。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面容却清秀温润,没有一丝戾气。
闻康知不愿相信这荒谬的一切,心中却恐慌地隐隐有了答案。他恶狠狠质问了杜晓东,从男人嘴里问出了一切。
那一刻闻康知感到天都要塌了。
“你和爸爸早就知道了?”闻康知失魂落魄,“我做的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是吗。”
闻臻声音平静,“你出车祸以后,爸查了你身边所有人,知道了你和杜晓东曾经联系过。”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闻康知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尽了。他痛苦道,“我只是不敢相信。那天庭审结束后我和杜晓东见面,也只是想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而杜晓东回答他,因为他们家有遗传的心脏病,家庭条件也不好,与其以后养不活他这个病秧子,不如把他送去富人家里,换一个健康的小孩给自己养老。
那时杜晓东已然瘦得不成人形,眼球突出,眼底吊着深黑眼袋,了无生气坐在铁丝网的另一边,沙哑着嗓子对闻康知说:“我说过了,我只是想找你要点钱,我那时没钱了。。。。。。你把钱给我,我拿着钱滚,再也不会来找你。你要是早点给我钱,怎么可能还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穷人,闻康知恨死了穷人。他没经历过贫穷,却因贫穷而失去了一切。他就不该调查杜晓东,就应该在杜晓东在学校门口拦住他的时候把这个男人当成叫花子打发走。
“我很害怕失去你们。”闻康知在闻臻面前哭起来,“我没办法面对那样的家庭,我真的很害怕,哥。”
闻臻沉默看着闻康知。他站起身,走到闻康知面前,高大的身躯带着冰冷的压迫感,令人畏惧。
“既然害怕,就安安分分在这个家呆着。我和爸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只是因为曾经把你当作亲人看待。如果你还想把自己当作这个家的一员,就收了你的脾气,从此以后离闻小屿远远的。”
“你对闻小屿做的任何事,我都会知道。”闻臻的声音冰冷低沉,“没有下次了。”
临睡前闻小屿爬起来,他晚餐时喝多了汤,想去卫生间。卫生间就在走廊拐角,闻小屿轻手轻脚进出,洗过手刚出来,就见走廊另一头闻臻经过,回去了自己卧室。
闻小屿正疑惑,紧接着又见闻康知经过,低着头穿过走廊。闻小屿下意识躲回去,背靠着墙发一会儿呆,心想这么晚了,他们俩在做什么?
闻小屿就惦记上这件事了。第二天一早吃饭的时候,又听闻康知病了,发了低烧,只能在房里休息。李清饭后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昨晚闻康知有没有欺负他。闻小屿只说没有,就是偶然碰到而已。李清叹一口气,只摸一摸他的头发,没有多说。
收假前一天,闻臻带闻小屿离开家前往首都。抵达机场后,司机将二人一路送回江南枫林,到家时已是晚上。
闻小屿还念念不忘那天晚上看到的,想着心事心不在焉打开门走进玄关,把行李放到一边。谁知鞋都没换,随着身后大门咔哒一声关上、上锁,他被搂过腰转身,迎面落下一个吻。
两人紧贴着身体吻得缠绵,闻小屿搂着闻臻的腰,仰起下巴被吻得呼吸急促,很快舌尖被舔咬得微微发麻。在家的这些天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遑论身体接触,闻小屿抱得闻臻很紧,腰被男人的手臂勒到已有些痛的感觉。
他感觉闻臻硬了,肆无忌惮顶着自己,大手也解开了他的裤腰。闻小屿忙推开人,“别。。。。。。还没洗澡。”
闻臻咬一口他的唇,低声说,“现在洗。”
浴室响起水声。
“呜。。。。。。”
闻小屿赤裸着身体站在淋浴头下,热水淋过他白皙的皮肤。闻臻给他做过扩张,空瓶的润滑液随手扔在一边。他从后面压上,一手握住闻小屿的臀瓣,粗胀阴茎顶进那紧致的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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