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愉的朋友圈很多照片只给熟悉且信得过的人看,而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女孩子,她们更能明白穿着自由的意义,她们希望穿着暴露不收到下流的目光,也希望自己不会因为穿着暴露而成为受害者,就像方颂愉希望每个人都是因为好看而选择某种服饰,不受歧视,也不会被取消保研。
如果自由是一阵风,他们都是追着风跑的人。
然后有个并不需要追着风奔跑的人对他说,你可以做你自己,这是你的自由,你做你自己,因此才好看。
右侧墙门上的一扇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钟斯衍早已脱下衣服扔在床上,站在门边等他。
“我猜这门是观察室的人操控的,大概是我们做完任务就会打开……”钟斯衍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颂愉打断了,方颂愉说:“你先别说话,闭上眼睛。”
门后没有红光照射,是全黑的角落。
钟斯衍果真听了他的话,闭上眼睛,方颂愉踮起脚尖,在钟斯衍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红光是暧昧的,黑色是神圣的,他只想给予钟斯衍一个无关情欲的吻。
在嘴唇分离的瞬间,钟斯衍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
然后,方颂愉看见钟斯衍轻轻勾起嘴角,他的脸又因此红了起来,觉得自己头脑发热,实在是不太清醒,净干些糊涂事。
可钟斯衍没提,把刚刚的吻变成心照不宣的秘密,然后说:“走吧,去找他们会合。”
出门还是还是长走廊,不过点着幽幽的灯,两侧摆放着假花假草,方颂愉猜测,这里是这座府邸的花园,一路往前走,他们听见有人咿咿呀呀在唱戏,唱着唱着,便用戏腔长长地唱了句:“我去也——”然后即是扑通一声入水声。
即便知道是剧情,方颂愉还是下意识握住了钟斯衍的手,小声地说:“故事里的新娘跳井了。”
再往前走,便是一扇铁门,上面有个密码锁,解密不难,钟斯衍看了一会题目便想出了答案,本来想自己转动密码,左手却被紧紧握住,于是只好牵着方颂愉的手让他代为开锁。
他叹了口气,故意调侃方颂愉:“有些人说自己不怕,却紧紧抓着别人的手……”
方颂愉把铁门推开,否认道:“压根就不是因为害怕才牵着你的手。”
“那是因为什么?”钟斯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只听有道理的呈堂证供。”
方颂愉:“……”
“是因为你的手只会乱动,自己管不好,我替你保管。”
“哦?”钟斯衍用手指挠了挠方颂愉掌心,又痒又麻,“我乱动什么了?”
方颂愉开始细数钟斯衍的十宗罪:“首先,你没跟我说就把盖头扔我头上了,然后,你又没通知我就把我抱起来,还……”
他说不下去了,钟斯衍捏他屁股,这让人怎么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不抗拒,都简直可以构成性骚扰了。
钟斯衍不依不饶,笑意又渐渐聚在眼底:“还什么,你继续往下说呀,就这我可不承认的。”
哑火了,十宗罪写到第三条就没后文了。
气得方颂愉上脚踩了钟斯衍一脚:“你闭嘴吧。”
钟斯衍有分寸,总不至于闹过头讨方颂愉嫌,所以真没再说什么,倒是方颂愉反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钟斯衍对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揣度钟斯衍,只是观照了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实在说不好钟斯衍这个人是如他一般的广撒网多捞鱼,又或者是见色起意喜欢他,动机、心理,他都捉摸不透。
钟斯衍牵着他拐过一个弯,眼前又是一道门,在方颂愉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轻轻松松解开了,推开门,房内是亮着灯的。
里面站着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还有他们握着的手。
方颂愉被眼前的灯光吓了一跳,匆忙甩开钟斯衍的手,可是早已被大家尽收眼底,于是解释变得像是坐实。
方颂愉看见蒋依云八卦的眼神,自暴自弃地想,不解释了,随他们怎么想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