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也没瞒着:“报恩。”
老爷子颌首,既然是报恩,他会尽全力帮他打探:“可以,有消息,会让人再联系宁先生。”
宁长青颌首:“多谢。”
老爷子却是笑了:“还是老头子我赚了,毕竟只是打探,嘴皮子上的事罢了。”
宁长青是个行动派,既然对方同意了,他从怀里摸出银针盒:“现在开始第一次扎针?”
聂煦还想劝劝老爷子,但老爷子刚刚已经警告过他,他又不想真的让宁长青拿老爷子练手,只能道:“宁先生,怕是今晚不行,订婚宴就要开始,爷爷要去前厅见人。”
宁长青却没看他:“九点开始,我只需要十分钟。”
这次不仅聂煦,一旁的聂二叔刚添好一杯水,咕咚又一口饮尽:十分钟?这、这怎么可能?他真的被骗了?可爸也没拒绝啊?
聂二叔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聂煦匪夷所思:“十分钟?你确定?”开什么玩笑?
宁长青直接看向老爷子:“老爷子不想自己站起来走过去参加自己孙子的订婚吗?也许这辈子只有一次。”
老爷子自然是想的,不过却也没当真,但既然答应,何时扎针其实无所谓:“自然是想的。”
聂煦已经坐在那里无力抚着额头:爷爷是不是疯了?这几年他寻遍名医都没办法,这个人告诉他们十分钟就能让爷爷站起来?
虽然他爷爷平时也能站起来,但需要人辅助,但自己站起来?还只需要十分钟?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办不到吧?
宁长青却没理会他,既然老爷子同意,他站起身,看向还在猛灌水的聂二叔:“劳烦帮老爷子等下脱衣服。”
聂二叔反射性站起身:“啊?”
洪鑫豪也站起身:“我也来帮忙!”虽然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想到之前看到那个大叔死而复生,他想到也许再次能见证奇迹,忍不住激动心潮澎湃起来。
几分钟后,聂煦恍惚跟着聂二叔等人到了书房另外一边的小房间。
他站在门口,觉得今晚上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给二叔面子将人带上来!
如果爷爷的腿真的情况更坏出现问题,他绝不原谅自己。
可他再懊恼,老爷子自己点了头,那就是一言堂,无人能改。
聂煦怔怔看着二叔将老爷子的裤腿卷了上去,看着年轻人拿出银针随意就站在那里,仿佛看也没看,就那么捏着泛着寒光的银针眼睛都不眨地直接下手。
不过半分钟,他看着老爷子的两条腿扎满了银针。
聂煦心想:这都是什么事,他倒要看看十分钟后,这年轻人怎么打脸。
老爷子的腿是早年的旧疾,只要站起来支撑疼得无法站稳,这才导致老爷子只能坐在轮椅上才能缓疼痛。
十分钟就能祛除这些疼痛?他绝不信这世上有人能做到。
聂二叔洪鑫豪在接下来十分钟死死盯着老爷子的腿,聂二叔是慌的,生怕老爷子的腿出现任何意外,到时候他就是罪人了。
洪鑫豪是激动的,见证奇迹的时刻又被他近距离捕捉到了!
果然跟着老大就是爽。
聂老爷子和宁长青大概是最淡定的,宁长青坐在不远处,聂老爷子是躺在那里静静等着。
平时十分钟过得很快,可在这静得出奇的小房间里却莫名过得很慢。
他想了很多,这些年他其实没说过,他的腿越是随着老了之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疼,坐着还能忍受,可站起身,疼得根本无法招架。
可习惯了这种疼之后,倒是跟呼吸一样,疼痛仿佛与他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