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吓死我了。”她转过身,面对面轻拍一下,“我不要等家里三个孩子睡了才出来。”
“怎么样,钱到手了吗?”
“没有,管家带着人想要把罪名安在那死男人身上,想让我家担上这个罪名。”
“去闹一闹,这个事情得尽快定下来,我在这待不了几天。”男人刻意压着嗓子说话,显得声音粗几分。
“你要抛下我!”
“怎么可能,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男人顿一下,“你大女儿不是要嫁进管家,你们以后就是亲家,这点事情不能再商量。”
“现在是管家那老太婆在管事,小辈说话没用。”
“实在不行,这钱就算了,把纪家攒的钱带走也不少,足够养到你儿子大学毕业。”
“真的!”她想到自家儿子混不吝的样,真希望他往后能有本事。
可一想到村里分下来的赔偿金,她不甘心。
“不行,你再等我两天,我肯定把这赔偿金拿下。”
……
纪真真难得有一天,没一大早听到唢呐声,鸡叫声,隔壁邻居跑来家里的寒暄声,想着能多睡一会。
然而下一秒,呼天喊地的哭声嚎得人心情烦躁。
她缩在被子里抓狂地瞪了好几下腿,呼出一口气直接坐起来。
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就见到二狗坐在桌边正嗑瓜子。
“刚刚怎么回事?”
“你大伯母来找你爸主持公道。”
“公道?”她心咯噔一下,以为是招娣的事又出现什么意外时,就听到二狗说:“恩,她要去村委会,要赔偿金。”
“要钱啊。”
“她拆了一盘鞭炮,分给村里小孩子玩,让他们边玩边说村里吞了她们以后的救命钱。”
纪真真嘴角抽搐一下,“她这以后还怎么跟村里人相处?”
拿全村孩子当枪使,当父母的肯定不乐意。
二狗又揣一把瓜子,“要不要去看戏。”
纪真真看着门外走进来的招娣,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还有正事要做,你去看吧,回来我听你说。”
“那行!”二狗路过招娣时打个招呼,就笑着跑开了。
“他这是要哪?”
事关她家,纪真真没直说,“谁知道,不管他,我们办我们的事。”
她回屋,把从村长那拿来的田地规划图扑在桌上,上面做了标记的,全部都是属于她名下承包的土地,烧窑的那一块,被重点标出来。
“我问过村长,窑厂剩下的这些砖他没要,窑洞推平后,反正这块也不能种地,就用这砖堆个仓库,就盖在窑厂原本的办公室边上。”
砖能露天晒淋不怕,棉花这东西不行。
种子不行,化肥不行,连带最后的产出同样不行。
“那得盖多大。”纪招娣皱起眉头,感觉耽误事,这几百亩地,可不是开玩笑的。
“仅着把砖用完,到时候地腾出来,其他的先种,窑厂周边的多松几次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