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一两岁孩子的妈妈,为了学做辅食报的班,拖上老公一块儿来,一是为解闷,二是万一到时候她们学不会,就倚仗那二把手了。
而乔鹿,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一看你就是新婚吧,老公也不懂,我这是二胎了。”
“我们也是一胎,我老公就主动说了要陪我来的。”
“做菜很累的,今天听说要学两三个,你真应该带你老公来的。”
乔鹿:“……”
她连男朋友都没有。
乔鹿敷衍地嗯了几声,自顾戴上白色口罩,开始打蛋清。
打发器嗡嗡地响彻教室,还没打发完全,她手腕酸得跟脱了臼没两样。
旁边的太太这会儿已经有坐下休息闲聊的,当然也有帮着打下手但不出体力活的贤妻在继续忙里忙外。
只有她,操着手上无聊的机器,什么都得自己来。
过了十分钟,眼看盆里的蛋白被打发得终于起了点小倒钩,乔鹿好歹是露出了到这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做好面糊,她震了震气泡,教室里声音很嘈杂,她每次都要假装灵魂放空才能保证自己听不见那些恩爱内卷对话。
震得差不多,乔鹿让老师过来检查一下,确认无误后,她戴上手套,转身把模具放入已经预热好的烤箱。
数字刻度很小,乔鹿凑近了认真地旋着纽,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推拉门声,顷刻间,全场安静下来。
乔鹿觉得奇怪,但继续转着纽,就听见那几位太太交头接耳地在说——
“是那个演《雾里》的吗?”
“好像是啊,长得也太帅了吧。”
“叫什么来着,顾什么的。”
“顾严!”
“对对对,就是他。”
顾严??
乔鹿听到这名字,条件反射地回过头,还没看清人影,发顶有什么东西落下,紧接着,她身前被穿上了一件碎花边的粉白色围裙。
顾严贴身靠近她,手穿过她腰间两侧,帮她系好身后垂落下来的两根长长裙带。
他动作很慢,边系边在乔鹿耳边咬着耳朵,“别人都带,你怎么不带?”
他说的是围裙,可这话入了乔鹿耳畔,好像就成了“别人都带家属,你怎么不带我?”
加上他声线轻柔,乔鹿耳垂被他磨得又烫又痒。
乔鹿跟他提过这事,但他说要拍戏,乔鹿自然就认为是没空来了,所以也没主动邀请。
现在顾严突然过来了,她也很意外,更意外的是,“你为什么不戴口罩?”大家都认出他来了。
顾严没解释,去帮她收拾干净台面,该洗的该放置原位的,一切井井有条。
他顺手翻开下一页要做的食谱,去冰箱拿食材,看见乔鹿还杵在烤箱前一动不动。
那几位太太还在小声议论,不过分贝放小了好多,乔鹿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估计是在猜她是谁呢吧。
顾严把她拉了过去,捋了下她鬓角的发,“不是不戴,走太急忘了。”
他把下午的戏全部赶在中午之前拍完,卸完妆立马就赶了过来,确实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