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陷入沉寂,偶有刺耳的喇叭声穿过,仅一两秒,然后再次落入无言的深渊里。
汤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平静的呼吸声轻轻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过了好一会儿,乔鹿靠回座位,整个人浸在阴影里。
车灯照过来,打亮了瞳仁里的琥珀色眸光,她文不对题地问顾严:“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对你‘死缠烂打’吗?”
她自己回答道:“因为感情是相互的,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到,所以我有将你俘获到手的把握。”
视线看向他,乔鹿问:“你有吗?”
是有感觉她还是喜欢他?
还是有将她俘获到手的把握?
她的问题问的模棱两可。
但无论哪一点,顾严都没有那样的自信。
所以他诚实答道:“没有。”
话题好像因此中断,两人谁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顾严启动车子,送他俩回去。
一个小时的车程,宾利停在了乔宅廊道边的台阶下。
保姆上来帮着乔鹿带走孩子,乔鹿看了眼前座的男人,抿了抿唇,像有话想说。
车门重落下,乔鹿下车上了两步台阶,车子还停在原地,这是顾严的习惯,彻底目送乔鹿进去后他才会掉头离开。
秋日里的阳光还是很晒,乔鹿走得很慢,胸腔也发着闷,快走完所有台阶时,她轻叹了一声气,提着裙摆转身下去。
顾严见她突然折返,看了眼后座,并没落下什么。
车窗上响起一阵轻扣声,顾严降下窗,看着窗外的乔鹿为挡住强光眯了眯眼。
“怎么了?”
乔鹿也懒得跟他玩了,直言道:“你不是问我会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
“……”顾严顿了下,这是他用另一个身份问的问题,如今被乔鹿直接挑明了。
“我会。但不能完全这么说,我是无意中在你身上栽了两次。”她太久没说话,嗓子有点干,“所以——”俯身贴近,气息洒在顾严鼻尖,乔鹿勾了勾尾音,“我都栽两次了,你还在不自信些什么?”
她现在说话的姿势挺难看的,说完想立马撤出探进车内的发顶,下一秒,后颈被灼烫的手掌扶了住,乔鹿一动不能动,静静地看着他。
车内的冷气,车外的热气,双重夹击着她的正脸和后脑勺,冰火两重天,不是特别舒服。
她刚才的那番话好像对顾严没起什么作用,他不仅不作任何回应,还反问了句:“你现在心情还不错?”
“啊?”说实话,她现在这个被他强制压迫着不能动弹的姿势着实很不好受,但今天小汤圆的牙补齐了,还勇敢地一声没哭,乔鹿心情不算差,“还好。”
“恩。”顾严了然地沉出一声,“那给碰了?”
“什么?”乔鹿皱了下眉,仿佛跟他不在一个频道内,紧接着,她感受到后颈传来一股向前压迫的力道,眼前是越来越近的男人薄唇,她一下反应过来,侧转过脸。
又是轻擦的一记看不见的唇痕。
趁他松了劲儿,乔鹿把头退出窗外,睨着眼居高临下地看他:“你是还想被警察再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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