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他刚才所说的应有补偿。
不是乔鹿以为的女方卖身契。
话落下的瞬间,乔鹿感觉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她怎么知道顾严的合约会是这么奇奇怪怪。
暖气口对着她直吹,颇有添薪加火的架势,烫得她后背都不敢沾着靠垫。
在恋爱方面,顾严是个新手,他不敢保证自己这段新鲜期会持续多久,所以上网查了很多帖子,网友都说现在的恋人交往满一年已是难能可贵,于是定下了一年的期限。
虽然他内心期许可以更久远,但不论怎么说,越到最后,即使不欢而散,女生都是委屈的一方,赔付是应该的。
但乔鹿上来就给他撕了,连试用的机会都不给。
顾严无声地笑了笑,把碎片塞回文件夹,又放回后座,“送你回去。”
“嗯……”乔鹿轻声,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冲动的手,内心还是想解释一下,但如果直说她是误会顾严是要跟她签肉体协议,顾严会不会更加觉得她放飞自我了。
乔鹿想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合适到可以负气撕掉那合约的理由。
“怎么了?”顾严看她双颊潮红,好像很热的样子,“你脸很红。”
乔鹿扬了下脖颈,坐正了些,摇摇头说:“没,我就是觉得,再纯洁的东西,一旦赋予了明码标价,就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顾严打着方向盘转弯,附和地“嗯”了声。
看他好像还是没听明白,乔鹿又暗示了点:“我不需要钱。”
五千万更是大可不必。
车子在前面转了弯,顾严才反应过来她在提刚才的事,他看了她一眼,眼含复杂情绪,不确定地问:“因为这个才撕的?”
乔鹿看向窗外,怕自己微扬的嘴角被他发现,故作冷淡地:“嗯,就是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我也不要你的一分钱。”
爱情,不需要被定价,好坏它都是经历。
顾严知道她的家境,即便如此,乔鹿也还是表现出一副她看不起钱财的态度,就像零片酬出演这种闻所未闻的轶事,只要放在她身上,就显得傲气中还带了点可爱。
乔鹿说完,车内安静了好久。
车开到了帝大校门口,顾严突然有些后悔路上开太快了,他转过身看向乔鹿,她还垂着脑袋,长发搭下来,疏密之中能窥到她漂亮的眼睫,闪了闪。
指腹温柔地勾过她的下颚,让她转向他,乔鹿抬眸,琥珀光泽熠熠,好不容易回白的肌肤,又开始缀上了不起眼的红晕。
“你是想今天,还是明天?”顾严眼睛黑黢,眼睫长得像个睫毛怪,不过是温柔好看的怪,乔鹿多看了两眼,问:“什么意思?”
“今天就——”顾严微顿,身子凑上去一点,暧昧的气息窜上她鼻尖,很热很烫,“现在吻你。”
“明天就,明天再来吻你。”
算是在一起的仪式感。
乔鹿勾着眼尾,拉出细淡的一丝笑意,提醒他:“你昨天不是已经——”
清凉的唇贴了上来,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成了不可提的禁忌,男人温柔地帮她把垂散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她今晚喝过酒,嘴里微微泛涩,顾严将苦涩绕于齿关,轻挑揉捻,俘掠之处尽量轻柔。
乔鹿身体微仰,迎合着男人炙热稍显急切的吻,最后一点点瘫软在他怀里,即使她并不想,也控制不住身心地深深沦陷。
那一晚,乔鹿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最为之敬仰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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