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姳低声笑,“小欢喜才狡猾呢,我比小欢喜老实点。”
平远侯嘴角翘了翘。
这个小孙女还真的几分像小欢喜,骄傲、狡猾、机灵、任性,可爱的时候很喜欢人,可恶的时候想打她,她跑得比谁都快……
平远侯夫人真的命人取来三张纯金打就的叶子牌,“这是当年我出阁之时,长辈送我的嫁妆。今天我放在这里了,你有本事就拿去。”
“一张免一回责罚哦。”陆姳跟她确定。
“免!”平远侯夫人咬牙切齿的道。
吴氏、江氏、宁氏等人都看傻了。
陆婧忍不住冷笑,“三妹妹,你回京城不久,大概这些名门世家的情况你都不清楚。十五公子不只是昌王夫妇的心头宝,太后娘娘也甚是宠爱,他活了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跟谁赔过不是呢……”
“凡事总有第一次。”陆姳语气轻松的打断她,“诸位请记清楚今天这个日子,你们口中那位了不起的十五公子扬景明,生平第一次要诚惶诚恐的向人赔罪了。他要赔罪的不是别人,正是区区在下。”
“你可真自信。”陆婧被她气得够呛。
陆姈柔声道:“三姐姐,不是妹妹泼你冷水,我和景明师兄同窗数年,对他的脾气禀性有些了解,他是宁折不弯的,永远不可能向任何人赔罪……”
陆姳乐了乐,“你总告诉我京城如何如何,名门世家如何如何,又说某些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要痴心妄想云云。你啊你啊,你总以为你做不到的事,别人便做不到,是不是太狂妄了些?”
陆姳指指厅角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猫,“让这只猫食用番椒,你可做得到?”
陆姈皱眉摇头叹气,那神情分明是在讥笑陆姳无理取闹,“番椒奇辣无比,猫儿如何肯食?”
番椒也就是辣椒了,彼时才从外洋传入,极少入菜,是当作观赏植物和药物的。
陆姳一笑,走过去抱起那只猫,“如果我拿番椒磨成粉抹在这猫儿的屁股上呢,你猜这猫儿肯舔还是不肯舔?”
陆姈身子一震,面如土色。
如果拿番椒磨成粉抹在猫儿的屁股上,火辣辣的难受极了,猫儿肯定会舔,会不停的舔……
陆婧、陆妩等人都听呆了。
陆姳把猫丢开,微笑凝视着陆家几位高傲自大的姑娘,“你们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明白么?往后不要再拿你们的陈腔滥调来说事了,徒留笑柄。”
陆姈脸上火辣辣的,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陆婧、陆妩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五公子是不可能向她赔罪的,到时候看她怎么下台阶……”陆好忿忿不平。
“报----”厅外的通报声由远及近,“侯爷,夫人,昌王殿下携十五公子到访,现在已经到大门外了!”
平远侯命令,“进来说。”
那报信的是名护卫,进了门单膝下跪,因女眷众多,连头也不敢抬,“侯爷,夫人,昌王殿下携十五公子到访,现在已经到府门外了。”
“天呢。”厅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轻语,有人呻-吟,有人低泣。
平远侯问道:“昌王殿下忽然造访,所为何事?”
护卫依旧低着头,毕恭毕敬,“回侯爷的话,昌王殿下是带十五公子来赔不是的。”
“天呢。”厅内又是一阵低而压抑的轻呼声、啜泣声。
陆姳讥笑讽刺,“扬景明宁折不弯,扬景明永远不可能向任何人赔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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