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臻也不会把自己不好的脸色露给温柔看,他只是靠在那里,安静地抱着她,看一眼她正在看的相声频道,心里琢磨着其它。
大约半个钟头后,温柔不说,顾慕臻也松开了她。
虽然他确实不怕江女士看到,但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的。
这里不是他跟温柔的家,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慕臻松开温柔,起身掸了掸腿,回卧室拿了烟和打火机,到门外去抽。
温柔看了他一眼,端起水果盘,进了厨房。
这一进去就没再出来。
顾慕臻靠在暖黄色的瓷砖墙壁上,懒散散地抽着烟。
他披了一件黑色大衣,但没有扣,此刻大衣下摆正随着空气中的风而流动。
眼前是一片银装素裹,大雪依旧纷飞,虽然刚刚温柔跟江女士搬了花盆进去,可院子两侧还是花团锦簇。
隆冬的梅肆意的绽放,迎着风雪,那般娇艳。
顾慕臻就那样眯着眼,抽嗒着烟,看着。
他想,从来不是环境使万物竞折,相反,磨砺的困境中才会开出最娇艳的花。
一如眼前。
一如他跟温柔的爱情。
似乎看着这样的大雪,看着迎雪而傲然绽放的寒梅,那三年所经受的爱情的苦也变成了另一种力量。
一种足以让他保护温柔,保护他们爱情的力量。
顾慕臻看着想着,心底竟一下子就释怀了。
她给他的苦,终会以最美好的甜来填补。
顾慕臻淡淡地吐出烟雾,烟雾混进寒冷的风中,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团白雾,糅进雪中,转瞬不见。
温柔出来喊他吃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颀长地靠在墙壁上,对着漫天雪花抽烟的样子。
有三分闲散,三分慵懒,另加四分的清冷沉寂。
那张英俊的脸印在雪中,更添绝色。
再看他的手指,修长分明,是一双能够匹配他身份的尊贵的手,可此刻夹着烟,显出几丝野性的味道。
以前的他不抽烟,可如今的他,似乎真的烟不离手。
是她离开的那三年,他染上烟瘾的吗?
温柔出声喊:“慕臻。”
顾慕臻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听到温柔的脚步声。
等她喊他了,他这才发现她竟是出来了。
顾慕臻连忙把烟摁灭,抛进大雪之中,转身朝她走去,展开大衣将她搂住,还不忘斥责她:“出来做什么?”
温柔说:“喊你吃饭。”
顾慕臻说:“那也套个羽绒服啊,就这么出来,不冷?”
温柔返身看着他,脑抽地说一句:“有你在,我不会冷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