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寒越退后一步,季元洲用椅子腿用力地去砸锁。
一下,两下……季元洲的虎口都微微发麻时,锁终于被砸掉了。
邵寒越一脚踹了进去,天台门大开,风立刻灌了上来。
邵寒越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站在天台栏杆里面的傅今栩,风大,她身上的校服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单薄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刮走似得。
明明看着可怜兮兮的,可她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现在还踮着脚跟在厕所窗口的励阳荣聊天。
“傅今栩。”邵寒越恼火,上前拎住她的领子就把她提了过来,“你是不是疯了。”
小姑娘被他拎得晃了一下,等站稳了才仰头看他,“什么啊……”
“我问你,你怎么这来的。”
“我,我就是……啊,我以为天台是可以走的,结果没想到天台的门也是被锁上的,所以我没办法只能在这——”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邵寒越捏住她的脸,把她的头转向厕所方向,“你是不是从窗户那边走过来的。”
傅今栩被迫看着那条比她脚掌还窄一点的窗台:“唔……是啊。”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邵寒越放了手,向来冷淡的眼眸有火苗跳动,“这这么高,摔下去你的血能喷一地,怎么,还想给学校增加一个鬼故事?”
“……”
“你是不是没脑子?”
“我怕黑。”
“你……什么?”
傅今栩讪讪抬头,“我怕黑,厕所里没灯。”
邵寒越一口气没上来:“那你不怕死?”
傅今栩沉默了会:“更怕黑。”
“……”
邵寒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难得的几次哑口无言,全都用在了傅今栩身上。
“走吗?”傅今栩道,“谢谢你们来找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会喊人?”
“我……”
不想。
傅今栩犹豫了下,没有说出后两个字。
其实她已经做好要等到晚自习结束,甚至她妈妈找上门的地步。她就是不愿意喊人,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被别人恶意关在厕所里。
她从窗台那爬出来,贴着玻璃移到天台这边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不是害怕,而是逃离,逃离那个狭窄、黑暗的地方。
她厌恶着、恐慌着、也强迫自己冷静着,她一直在自我安慰。直到……她听到了厕所那边传来的声响。
她没有想到她会看到邵寒越,更没有想到邵寒越会是第一个来找她的人。
她以为,他一向冷漠。
“老师不知道吧。”傅今栩转开了话题。
季元洲:“今天没老师坐班。”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