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琬便趁这个机会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寝殿,关起门来好好地笑了一场。
岱山顶的行宫里,萧景澄正陪英宗下棋,突然眉心一皱只觉得头如裂开般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呲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眉心。
英宗见状笑道:“怎么,朕布的这棋局当真这般难解,竟叫你如此头痛?”
萧景澄一时间疼得竟说不出话来,像被无数根针在脑里不住地刺一般。他试着运气调节内里的真气,总算将这一波剧痛熬了过去。
英宗见他脸色不对也是神情一凛,问道:“怎么,身子不舒服?”
“圣上见谅,臣确实有几分不适。”
“那便先回屋歇息去。”
萧景澄没有逞强,起身告罪77ZL后便一路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一颗心随着那扎针的感觉越跳越快,总觉得有事要发生的样子。
明明一切尽在掌握,为何会这般不安。难道是余嫣……
第79章地动一点小伤不必在意。
入夜的岱山比起白日里凉了许多,虽已入夏但夜风一吹入脖颈还是冻得人直哆嗦。
山里的气温比外头要低许多,很多守夜的侍卫皆是咬牙强忍着,却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长夜漫漫颇为难熬,偏偏明日便是祭天大典,不容许人有一丝的松懈。所有人皆是整夜忙碌,连英宗都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刘公公在屋里侍候他,一面给他捶腿一面道:“皇上夜深了,不如早些歇息得好。”
英宗却虚抬了一下手:“你再同我说说萧景澄是如何打的阿晟。”
刘公公一脸为难道:“皇上不是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便不能再说了一回了?阿晟当真去轻薄郕王妃了,当真闯进人家的洞房意行不轨之事?”
刘公公有点不明白皇上为何今日这般执着于此事,问了一遍又一遍。
三皇子萧晟轻薄郕王妃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只不过他挨了郕王一顿痛揍全身肋骨尽断也是事实。刘公公实在摸不透皇上的脾气,不知这事儿说出来他究竟会偏向哪一边。
虽说起头得赖三皇子,但郕王殿下出手也忒狠了点,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打。
那三皇子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啊。
刘公公满头冷汗不敢多说,只挑无关紧要的方面应付了英宗几句。好在英宗像是乏了,也没有继续追问,微眯着眼侧躺在那里,眼见着便要睡了过去。
刘公公怕榻上寒凉,刚想开口请英宗回床上歇息去,突然听见了几声细微的吱吱声。
这声音他听着耳熟,小的时候家里穷这东西比米缸里的米还要多,整日在眼前乱蹿,一到夜深人静时分便吱吱地出来偷米偷油。
可自打他进宫后听到的机会就少了。宫里虽说也有,到底要比宫外好得多,一年都要灭好几回鼠。尤其是皇上住的养心殿,哪里会叫耗子跑进去,那么多小太监整天围追堵截,说什么也不会放进去一只。
所以眼下在此处听到老鼠的叫声时,刘公公下意识头皮一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他几乎不敢回头,只微微侧过脑袋拿眼角的余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就见烛火的光圈下一只肥硕的老鼠正贼眉鼠眼地望着自己。
一人一鼠互相对视,也不知是哪个更怕哪个一些。
刘公公活了一不大把年纪,没想到头发都快白了居然被只大老鼠给吓着了,当下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整个人竟是抖了起来。
然后他一个没扶稳,本就单膝跟着的身子朝旁边一歪,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动静吵醒了刚要睡着的英宗,他不悦地睁开眼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这般毛糙。”
刘公公的声音都变了77ZL:“皇、皇上,有老、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