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并未见过,知道得不多。但你放心她必定不会为难你,非但不会还会待你颇好。你这样的性子也挑不出错来,到了宫里只消不惹事,便能平安无事。”
“那若是皇后娘娘找我呢?”余嫣抬头担忧地问道。
“皇上有令叫贵心安心待产,不许皇后宫中的人去翊坤宫,也准许贵妃身边侍候的人暂时不必去坤宁宫回话。所以你入宫后只消不走出贵妃的翊坤宫,便不必担心皇后会为难你。待贵妃平安生产后,我自会接你回来。”
“好,”余嫣柔声回了一句,重新将脸贴到了他的胸口,“我都听王爷的。”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再没多说一句话,萧景澄握着余嫣的手,把玩着她的每一根手指头,待到马车停在宫门口的时候,他恋恋不舍地吻了余嫣的额头,这才放她下了车。
而他就坐在车里,掀起帘子看着心爱的女人走进了那道沉肃的宫门,直到她娇小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吩咐车夫:“去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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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入宫的消息几乎同一时间便传回了张家,张老太太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忍不住去问张相。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也是你安排的?”
“自然不是我安排的。”张相笑得颇为满意,“这是皇上的77ZL意思,令阿嫣进宫去陪贵妃几日,说是待她生产完再放她回王府。”
“此话当真?”
“你是问皇上会不会说话算话?呵呵,虽说君无戏言,但皇上的心思谁又猜得准。到时候寻个由头把阿嫣再扣在宫里,他萧景澄又有什么办法。”
张老太太不太明白:“好端端的,皇上为何突然要把郕王妃叫进宫去,就为了叫郕王心里不痛快?”
“郕王惹了皇上的不快,皇上自然也不会叫他好过。从郕王成婚那日把三皇子打成重伤起,皇上便已记恨上他了。”
“皇上不是没罚他吗?”
“皇上没罚不代表不恨他。萧晟是谁,哪怕再是不成器,那也是皇上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他萧景澄借口萧晟轻薄王妃,把人打得根根肋骨尽断,换作是你的儿子你会怎么样?”
“我自然是要与他拼命的。”
“所以皇上心里自然不会痛快。再加上后来兴修的事情,他萧景澄摆明了夹带私仇,想要借兴修的事情扳倒三皇子的心思太过明显。你说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圣上,又岂会有好果子吃。”
皇帝再怎么看中他的能力,也不可能任由他爬到自己的头上去,收拾他只是早晚的事情。
“那现在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自然是要做什么的,这事儿你就不必管了。”
“那老爷就不怕萧景澄出事后连累了张家,毕竟余嫣可是萧家的人了。”
张相笑她单纯:“皇上若是处置了萧景澄,就等于砍掉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到时候还不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别说阿嫣只是萧景澄的王妃皇上不会拿张家怎么样,就算我叫皇上封阿嫣做皇后,那又如何。”
张老太太一听气得差点仰倒:“老爷说的什么话,皇后娘还好好的呢。你怎么能……”
“我这就是打个比方,你急什么。最近这段日子你消管事好家里的人,叫他们不要到外头惹事即可。至于兴修那边你也多看顾着点,这人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已是又动了要纳妾的心思,他那屋里的人还不够多吗?一天天的不知收敛。”
张相说完拂袖而去,剩下张老太太在那儿直撇嘴。
怎么了,她儿子不过是看中了一个良家女子想要纳做妾氏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个当老子当年连罪臣之女都敢纳,还有脸说儿子。
张老太太也是不大痛快,转身便沉着脸叫来了心腹的妈妈,让她去给宫里的人递信:“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给我做点事才成。当年让她杀那个贱婢的女儿没成,如今那个贱婢的孙女进宫去了。你叫她给我盯紧些,找个机会把余嫣那个女人给处理了,就算不死也要叫她去掉半条命。最好能叫她惹怒圣上,被下令赐死才好。比如说害了贵妃这一胎?”
“您的意思是……”
“反正她也在翊坤宫,那里人多口杂,她自己不必出面,撺掇一两77ZL个傻子就成了。你告诉她机灵些,把自己择干净别叫人看出破绽。”
妈妈表情一凛,应了一声后便出门办事去了。
张老太太想到丈夫方才那得意的表情,止不住地冷笑。还想叫那个贱婢的孙女当皇后?真是痴心妄想,就看她怎么让人把余嫣变成一具尸体吧。
正在书房与人议事的张相没来由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面前的谋士见状关心道:“大人,您还好吧?”
张相脸色一沉,摆摆手道:“无事,你接着说。过几日皇上要去岱山祭天,我叫你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