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些年大齐周边的大小势力从未放弃过往各处派奸细,尤其是京城。或许你去的胭脂铺瓷器店的老板或是老板娘,抑或是那里的伙计,皆有可能是匈奴或是契丹人派来的。那个妓子便是其中之一。当年我奉命追查此人的下落,礼国公世子却只当我是与他争风吃醋,极为护着此女。后来此女便利用他逃出城去,我一路追赶过去他便从中阻挠,争斗间我打伤了他。那伤并不足以使他殒命。但那契丹女奸细颇为狠辣,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临行前已是在他的茶水里放了慢性毒药。礼国公世子被我打伤后那毒发作得便快了几分,后来被人抬回家后第二日便断了气。”
“那礼国公一家可有寻王爷麻烦?”
“礼国公是明理之人,且世子中毒而死这事他也知道,且77ZL将此事上报了朝廷。只不过此事事关机密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先帝同如今的圣上的外,便也只有我与礼国公知晓了。如今又多一个你。”
余嫣听了不由一惊:“这般事关重大的王爷为何要说与我听?”
“你既是我的妻子,那便要荣辱与共。我若对你有所隐瞒,他日若我卷进什么麻烦,你也只能束手无策。”
“王爷的意思是这案子还有牵扯的麻烦?那个女奸细难道还未死?”
“自然不是,此事应是了了,那女人也早已死在了我的剑下。只不过王府事多,我须一样样说与你听,好叫你做到心中有数,也省得往后手忙脚乱。当然你不必过于忧心,目前看来圣上并无动我的意思,至于往后如何,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余嫣看他说得笃定的样子,心里也安定了下来。萧景澄这人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人人都道他是未来新帝上位的绊脚石,他又岂会不知。但他既能人家应对,可见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既如此她也只消跟着他安心过日子便是,想来他定能护自己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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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拒了张老太太的第二日,后者终于按捺不住,寻了个由头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去了。
张老太太几乎是涕泪纵横求张皇后帮忙,若非宫女扶着,只怕当场就要跪倒在女儿的脚边了。
张皇后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颇为头痛地揉着眉心:“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小弟他还未被定罪,您可要保重身子为好。”
张老太太一听愈发哭得凶了:“若是定了罪还得了。皇城司是个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萧景澄一早就看张家不顺眼,如今揪到个小小的错处便死咬着不放。再这么下去你弟弟当真危矣。这可是你的亲弟啊,你忍心不救吗?你去求求皇上,只要皇上开口萧景澄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你弟弟啊。”
她不提皇上还好,一提皇上张皇后便愈加心烦。
母亲当她没有去求过皇上吗?弟弟第一日被抓进皇城司她就急匆匆去了见了皇上,结果去了养心殿没找到人,听说他一直在贵妃宫里,张皇后忍着醋意又赶去了贵妃处。
谁曾想皇帝竟然以她星宿不利怕冲撞了龙胎为由,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进贵妃的翊坤宫。
堂堂大齐皇后竟被拦在了一个妾氏的宫门口,实是奇耻大辱。张皇后气得当场就要发作,被贴身嬷嬷好说歹说才劝了回来。
可接下来的几日无论她怎么找皇帝,皇帝皆是避而不见,不是躲在戚贵妃处,便是借口游猎出宫去了。
总之皇帝的意思她已十分明白,这件事情他非但不会管,只怕还会在后头推波助澜。
她说起来是个皇后,可手却伸不了这么长,皇帝不肯松口她就拿萧景澄没办法。
更可气的是戚氏那个贱人,仗着肚中有孕跋扈嚣张,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怕再这么下去待她77ZL龙胎落地,自己便要收拾包袱从这个坤宁宫滚出去给她挪地方了。
一想到这里张皇后便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强忍着痛骂戚氏的话没有出口,转而看向哭得快要晕死过去的母亲,淡淡道:“母亲也别逼我,我如今也是火烧眉毛自顾不暇。戚氏不日便要生产,到时候若是生下个皇子,别说小弟的性命难保,便是我这皇后之位也是悬之又悬了。”
张老太太一听果然止住了哭声,不置信地望向女儿:“这、这怎么会,你可是皇上的元配,又没犯任何大错,皇上怎会废、废……”
“会不会不也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母亲若真想救小弟,不妨先替我同父亲说一声,叫他想办法……”
张皇后弯腰凑近到张老太太耳边,低声道,“叫他想办法把戚氏的肚子给搞没。”
张老太太一听便紧张起来:“这、这事只怕不好办,生产的时候大人更凶险些,孩子一般是无事的啊。若把孩子搞出事来,只怕、只怕……你父亲从前也说了,待孩子出生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不,我现在就要那孩子的命。母亲最好想清楚,一个奶娃娃同我小弟一条性命,孰轻孰重。您不妨回去问问父亲吧。”
张老太太听得两眼一抹黑,差点儿晕过去。
这、这是在逼她做决定了。
第77章入宫我都听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