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澄不由失笑,调侃道:“我知你想要,但你身上伤还未好,且再忍一晚如何?”
余嫣被他调侃得满面通红,抓过被子盖在脸上,说什么都不肯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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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萧景澄便陪着余嫣回了张家。
向来姑爷回门是大事,更不必说萧景澄这样的身份,张家上上下下从前一日便准备了起来,到了那日早上张相更是携张老太太亲自到门口相迎,以示重视。
张老太太满心不乐意,讨好萧景澄倒也罢了,怎么连余嫣那个贱婢也要她纡尊降贵,想想便叫人气结。
偏偏这是丈夫的意思,她也不敢违拗,只得顶着春日里的冷风站在门口装出一脸期盼的样子。
幸好萧景澄没叫他们等太久,辰时过了没多久便见王府的马车遥遥地朝张家这边驶来,看着后面跟着的大大小小抬箱笼的77ZL奴仆,便可知萧景澄这趟过来带了多少回礼来。
张相一看到这情景便笑得见眉不见眼。
看来这个孙女真是嫁对了,到底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轻易就笼络住了郕王殿下的心。这下他以后便不必担心朝中会有人跟自己作对了,圣上那边也不必担心失了圣宠。
至于贵妃肚子里的那一胎这两天便能见分晓,就算是个儿子又怎么样,一个奶娃娃而已,能不能养得活还未可知。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多送几个美女进宫,反正皇后不能生,三皇子又不成器,那便叫其他人多生几个,也能多几个筹码握在手上。
从前张相确实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但随着越国公的倒台匈奴人被抓,他的野心也小了很多。
如今他年事已高,只想着怎么将张家的福泽绵延下去,越长久越好,只要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是张家所掌控的,其他的虚名便随它去吧。
拉拢住了萧景澄,便是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就看贵妃的了。
她若识趣就生个公主出来,若是不识趣他也有的是法子对付她。在杀人方面张相从不手软,为官这么多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几何,再多一个奶娃娃也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张相不由笑了出来。眼见马车已近在咫尺,他立马表情微变,显出几分祖父的慈爱来。又看一眼身边的老妻,见她笑得颇为和善,这才放下心来。
一行人在门口客套了几句,很快便进了张家大门,至于萧景澄带来的回礼,则还在一箱一箱地往里抬,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清点不完。
张老太太一想到那些箱子里装的珠宝玉器绸缎名画,脸上的笑意终于真诚了几分。
早知道余嫣是个会勾人的,看看眼下这架势,这才嫁过去几天已是把郕王哄成了绕指柔。
总算她还知道帮衬娘家,也算她懂事。张老太太一想到那些东西能解自己眼下手头的困局,对余嫣的态度也不免和软了几分。
这么些年来外人看她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内里的苦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应付这么大一家子,吃穿用度哪里节省得了,银子每日都像流水般花出去。
偏偏她又好面子,虽一大把年纪却还要跟几个美妾争斗,每每张相对妾氏那边好一分,她就要对自己底下的小辈们小上十分。
这样一来银钱处自然有些捉襟见肘。眼下有人主动把钱送上门来,张老太太伸手不打笑脸人,连给余嫣的茶都比从前好了几分。
“且让他们男人在前厅喝茶说话,咱们女人便在我的屋子里热闹就是了。你这番嫁到王府一切可都顺利?”
余嫣见张老太太没有找麻烦的意思,便知萧景澄的糖衣炮弹起了作用,于是便装着乖巧一一答了老太太的话。
只是旁的都还好,张老太太当着满屋子女眷的面询问她新婚之夜的事情,却叫她羞红了脸。
这是存心还是无意,非要当77ZL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种私事?屋里还有未出嫁的妹妹们呢。
张郎中的夫人薛氏也是无奈,听母亲提起这个赶紧把话题岔了过去:“听说那日三皇子殿下在府里受了点伤,这几日一直在别苑中养伤。”
这事儿张老太太也有所耳闻,原本她并不关心那个纨绔,这会儿听儿媳妇提起这才装模作样问了余嫣两句。
余嫣一早就得了萧景澄的示间,当下便含糊地应付了过去:“许是喝多了酒脚底打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整日都在房中,外头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王爷既说无事,应该便没事吧。”
张老太太点点头,也懒得再聊这个话题。当下几个人坐在那里也是无话可聊,倒是管事婆子进来在张老太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她眼前一亮,看余嫣的眼神更柔和了几分。
“好了,也都别在我跟前杵着了,你们姐妹多日未见,到后头喝茶说话去吧。”
余嫣虽跟府里姑娘半点交情没有,但还是听话地起身去了后面的偏厅。
张老太太待她们一走便叫人扶自己起身,忙不迭去院中看那些刚抬进来的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