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就觉得这女人像个狐狸精。
后来她问母后身边的宫女,才得知这人是郕王养在外头的一个贱婢,听说还是个罪臣之女。
当时陆云箴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非常难看,寿安公主也跟着难受了一阵子。毕竟是自己的好姐妹,一直以来她都想对方当自己的嫂嫂,没想到堂哥不声不响就在外头置了个家。
更叫人生气的是后来母后似乎罚了这个女人,这贱婢就装柔弱扮可以,最后还郕王亲自把她抱出坤宁宫的。
那一幕寿安公主至今忘不了,更忘不了陆云箴眼里的悲伤欲绝。
想不到时隔几年这个女人居然嫁给堂哥成了堂堂的郕王妃,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定有哪里不对,一定哪里不对,这女人莫非是妖精?
寿安公主头脑一热,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摸余嫣的脸。她本想去扯她的脸皮,想看看这是不是一个套着人皮的狐精,结果手还未碰到对方的脸颊,便被萧景澄一把攥住了手腕。
寿安公主只觉腕骨疼得厉害,忍不住叫出声来。
“哥、哥哥……”
萧景澄却像是没看到她撒娇,毫不客气将她推到了一边。寿安公主一时站不稳几欲摔倒,幸亏玉陶长公主过来扶了她一把。否则堂堂皇后嫡出的公主,今日便要当众出场了。
玉陶长公主是知道萧景澄的性子的,当下就变了脸色,生怕侄女吃亏赶紧替她求饶道:“景澄你别生气,寿安方才喝了点桂花酿,一时糊涂了。”
萧景澄与玉陶长公主关系还算和睦,当下十分给面子地点点头,只沉声道:“既如此,就叫她先去休息吧。”
玉陶长公主立马亲自扶着寿安公主出门,眼见后者还要折腾,气得附在她耳边警告道:“今日你堂哥大婚,可别叫他翻脸不认人。”
寿安公主想到萧景澄的狠辣身子一哆嗦,到底没敢再闹。只是出门时还是不死心,又回77ZL头狠狠盯着余嫣的脸看了一眼。
不会认错,她绝不会认错这张脸,这分明就是那个贱婢。
她先前只听母亲说要送个张家的女儿到郕王府来,还说堂哥谁都不选偏偏选在了一个孀居归家的寡妇。
没成想这寡妇从前竟是堂哥的外室,那她孀居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既给堂哥做外室又另外嫁了人?
如今又堂而皇之嫁进了郕王府成了王妃。
这,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寿安公主实在受不了这个刺激,跌跌撞撞被姑母扶进厢房后,便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里。
玉陶长公主本想数落她几句,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于是便道:“你且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叫人过来侍候你,洞房那边我还得去照应着,你可千万别乱走。”
说罢走到门口叫过来一个小丫鬟令她看住寿安公主,又着人去找公主的贴身宫女,自己则急急又朝正院走了过去。
真是不省心,可别耽误了她看景澄与新妇喝合卺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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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公主一个人在厢房内待坐了一会儿,慢慢地回过神来,已不像方才那样癫狂。
她坐在那里仔细回忆了一番余嫣的模样,忍不住咬下了唇。
突然她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吓了那小丫头一跳。后者赶紧跟了上来,生怕她又要去闹事。
寿安公主却道:“我这会儿要去前院寻人,你且带路。”
这小丫头是新采买来的,为的就是王妃进府后能多些人侍候。本就胆小加之面前的人又是皇后嫡出的公主,哪里敢说个不字。眼见她不是要去新房闹事,便战战兢兢地领着她去了前院。
说来也是巧,寿安公主去前院是为了寻哥哥萧晟,还没走到前厅便见他一副喝多了酒脚步虚浮的模样,正朝这边走来。
寿安公主赶紧迎了上去:“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萧晟一看是妹妹不由乐了,随意道:“我来看看新娘子。听说我哥娶的这位娘子貌若天仙,我这个当弟弟的怎么也得给嫂子行个礼啊。”
寿安一听他这粗鄙的话语就皱紧了眉头。她平日里也颇为看不上萧晟,对他的不学无术很是不满,但今日她却觉得这么个粗俗的人正好为自己所用。
于是她将那小丫头赶到了远处,又一把拉住萧晟,随即附到他耳边道:“那郕王妃我方才已是见过了,当真是美得不似人间尤物。且我还知道哥哥一直对她求而不得,今日倒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