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记着余嫣叫她问的事情,却又苦于碰不到人,今夜机会摆在眼前她自然要试一试。
好在严循也没有走远,便守在正院外头,靠着一棵大树无聊地望着头顶的夜色。见忆冬从里面出来便好奇地招手要她过去。
“怎么样,王爷来见王妃要做什么?”
“不知道,正说话呢,我送了点心便出来了。”
忆冬将他拉到树后面,这才悄声把余嫣的事情告诉了他。严循听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这张家姑娘就是从前的余主子?你可弄清楚了?”
难怪画像里的人跟余主子那么像。
“怎么可能会弄错,我侍候主子这么久。你若不信还可去问严嬷嬷。”
忆冬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可我怎么看王爷像是不认得主子了似的。”
严循一说起这个也是头疼,挑简单的将关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听得忆冬一愣一愣的。
“想不到王爷谁都记得唯独忘了主子。那孩子呢,主子说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严循不了解忆冬知道多少,只含糊着道:“那个孩子如今还在关中,在火场里待得太久叫烟给呛着了。我离开的时候这孩子还没有醒。”
说着严循又望了眼天上的繁星,无奈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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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冬正要追问那孩子的情况,严嬷嬷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亮闪闪的,吓得她身子一抖赶紧藏了起来。
身边的严循见状还奇怪,正要问她怎么了,就听到母亲严肃地咳嗽声。紧接着忆冬就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出了树外。
严循上前几步与母亲来了个眼对眼,没等后者说话他先开口道:“娘,你怎么出来了,夜里风凉。”
“我来看看你,这么大的风你还待在外头,天上星星好看吗?”
“还可以,随便看看嘛。你不用担心我,我整天跟着王爷办差,这种天气算什么。冰天雪地我也能在外头待一晚。”
严循边说边上来扶严嬷嬷的手,顺便把她往院子里带。
“我从前在西北的时候,那可是在死人堆里睡觉的,三天三夜不合眼的日子也不少。如今回了京城已是享福了。”
忆冬躲在树后听他说话,待那声音越来越远后才悄悄把头露出来,最后只看到严循母子的一丁点背影。
她不由微微一怔,只觉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严循。
王府里的男人她都没仔细看过,刚开始一心只想侍候王爷,整天就想悄悄看上一眼。后来服侍起余嫣来眼里就更看不到男人了。
那些小厮家丁什么的根本也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她才会在文懿院一待就是几年,半点嫁人的意思都没有。
这次余嫣回来她甚至想过,以后这辈子就不嫁人了,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从贴身丫鬟做到掌事嬷嬷,手底下管着一帮人,说起来也是挺威风的嘛。
没77ZL想到今日会无意间听到严循说那样的一番话。这么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堂堂男子汉了。
难怪严嬷嬷这般紧张自己的儿子,生怕被她这个“狐狸精”给勾了去。
忆冬觉得自己简直冤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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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那夜并未留宿在文懿院,他不过喝了几口茶便起身离开了。
余嫣将他送至门口,他便摆手示意她不必再送。随即看了守在门口的两位嬷嬷一眼,淡声道:“好好照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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