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
严嬷嬷厉声打断了儿子的话,警告道,“往后这种事情你也不必管了,她是要跟王妃进王府的人,你也少沾染为妙,回去吧。”
严循被母亲一顿抢白只觉莫名其妙,当下摸着脑袋便离开了别苑。身后严嬷嬷将那绸布包往自己怀里一揣,只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回过头她就把当初忆冬给严循三两银子还给了她,还道:“阿循这几日忙得抽不开身,也没空去金银阁。他托人把这银子送还给你,说叫你自己得空出去买吧。”
忆冬拿着银子怔愣了半晌,待回屋后才明白严嬷嬷什么意思。
这是以为她要勾引严都知的意思?天地良心,这几年来她可从未找过严循,一直窝在文懿院过自己的安生日子,连照面都没打过一回。
要不是前一阵子严循来寻她将她调到王府去,他俩根本没见面的机会。
这才见了几面便叫严嬷嬷误会了,看来以后她得离严循远一点才是。只是这样一来主子让问的事情她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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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了两天规矩,虽说从早到晚几乎不得停歇,却不像在张府那般受尽磋磨。
嬷嬷们教得尽心她也学得用心,三人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晚间余嫣才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时间,用过晚膳后嬷嬷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便去了书房将白日里学的那些规矩仔细整理出来。
今日学的是命妇进宫的礼仪,嬷嬷们说了,待她与王爷成婚后须进宫回礼。王爷得去见圣上,而她自然要去皇后宫中谢恩。
一想到要见到张皇后,余嫣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坤宁宫偏殿里那冰凉的一幕涌上心头,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也同时浮了出77ZL来。
余嫣知道自己如今虽成了张家女,但张皇后见到自己必定不会叫她好过,只怕折腾起来比当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她愈发要加紧学好那些规矩,不叫张皇后挑出一丝错来。
那些规矩白日里嬷嬷们口述,余嫣则照着学了几遍,还抽空将要点都记了下来。但单看文字到底不够直观,于是她索性拿了画笔铺展画纸,将这些动作一一画了下来。
正画得入神时忆冬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在她耳边小声道:“主子不好了,王爷过来了?”
余嫣作画的手一顿,一滩墨渍便按在了纸上。
萧景澄过来了?他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他们还未大婚,按理他不该来这儿,哪怕她再想见他,也深知这太不合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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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也知这样不合规矩,但今夜他还是来了。
这几日他宴饮颇多。今日是在抚国将军的接风宴上喝了几杯,人虽未醉走出将军府的时候却有了微熏的感觉。
抚国将军的府邸离别苑不远,皆是绕着皇城而建,萧景澄便没有坐马车,负着手顶着月光便走到了文懿院的门口。
身后严循远远跟着,心里七上八下,又有些莫名的欢喜。
王爷这是记起余主子来了?
萧景澄确实记得一些,他站在文懿院门口时,总觉得自己从前在此处待过一阵子。
可这座别苑他向来少来,自打圣上赐了后,他统共也没来过几次。可为何走到这里那股熟悉感会这般强烈?
他从前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住过?
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严循,他吩咐道:“敲门。”
待严循上前正要动手,萧景澄又拦住了他,改口道:“走侧门。”
这里面住着一个美人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深夜来访大张旗鼓地敲门只怕会吓着对方,萧景澄便打算从侧门悄悄进去。
但别苑守卫森严,便是从侧门走也难免会惊动护卫,很快严嬷嬷披着外衣赶了过来,一见萧景澄便愣道:“王爷怎么来了,天色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