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她非要叫这个余嫣吃点苦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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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回房后便将房门一关,不许丫鬟们进来侍候,自己一个人独坐在床前发呆。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月余不见,萧景澄竟成了那个样子。
是因为她先前拒绝和他回京惹了他的不快吗?可在关中的时候他明明不曾生气,且待自己和关关极好。
他甚至不顾安危冲进大火救自己,为何回了京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还是说他原本便是这样的人?
余嫣突然想起从前在关中时,那几个婆子提起过的萧景澄的往中。
她们说他曾为了个妓子与人争风吃醋,最后打死了一个王孙公子。当时她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中,总觉得是以讹传讹。
但今日萧景澄的举动却叫她迷惑了。
她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些日子,难道从未看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余嫣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的不安又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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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间宴席散场后,张相难得没去妾氏那里,又进了张老太太的正院。
张老太太生了一天的闷气,这会儿见客人终于散了,于是正在屋里打骂下人。
张相进去的时候听见她话里话外骂得难听,又像是意有所指,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又做什么,好好的日子这般扫兴,平白给人添晦气。”
张老太太一见他来,立马就将矛头指了过来:“是我给你添晦气吗?明明是你找回来的那个野种添的晦气。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王爷又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舔着脸直接往人怀里送,传出去我们张家的姑娘还有什么脸见人。”
张相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坐下道:“那又如何,男人对喜欢的女人从不会计较这些。什么三从四德三贞九烈,不过都是说来哄人的东西罢了。那些他们看不上的不中意的,才会拿这些东西来约束。真碰上喜欢的巴不得温柔解意投怀送抱,那样才有闺房乐趣。”
张老太太想到丈夫平日里对自己的冷淡,又想到他对贱婢的温柔,甚至对那些妾氏通房都比对她和颜悦色得多,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啊,原来这么些年你与我生这么多孩子,心里竟还嫌弃着我。”
“我说的不过实话,太过端着的女人本就不讨男人喜欢。你当男欢女爱是什么,便是坐在那里面对面品茶吗?”
张老太太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当下气得要跌倒,被丫鬟扶着坐下后连喝了大半盏茶才缓过神来。
然后她便想到了方才丈夫说的那番话。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王爷真看上那个狐狸精了?”
“你自己不也说王爷本就纳过她做外室,再看上又有何稀奇。”
“那王爷这回是要纳她做妾,还是做侧妃?”
张相一听到这话得意地摸起了胡子:“皆不是。王爷看中了阿嫣,说要迎娶她做正妃。”
“什么,王爷这是疯了吗?”
“我看你才77ZL是疯了,满嘴胡言乱语,不怕传出去招来杀身之祸吗?”
张老太太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一把扑过去揪住丈夫的衣襟:“你把话说清楚,王爷当真说了要娶那个狐狸精做正妃?”
张相恼怒地推开老妻,愤愤道:“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我劝你说话注意点,这些日子对阿嫣也好一点。她马上就要当郕王妃,以后的诰命还在你之上,你见了她也得行礼。你若再欺负她,到时候只怕她不会放过你。”
“不成,这绝对不成。”
张老太太原本并不想将孙女嫁给郕王,但眼下一听余嫣居然要做郕王妃,她也顾不得其他急急冲张相道:“老爷你要想想办法啊,若是让余嫣当了正妃,那我们婷儿成什么了。难不成要叫婷儿做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