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春喜说那人是从西北来的,萧景澄不就带兵去了西北边境抗击匈奴人吗?所以真的是他来了吗?
那他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儿?
余嫣心里乱作一团,转身便要回屋,一侧身就带倒了灶台上的一只瓷碟,摔倒在地碎成了几瓣。
她赶紧蹲下身去捡,心慌意乱间又不小心划破了手指,看得春喜急成一团,赶紧抓住她的手。
“放着我来吧,你这又是烫着又是割伤的,可别再出事了。”
说罢把余嫣拉起来就要往前院走,“先找星云拿点药吧。”
余嫣却反应过来,停下步子抽回了手:“不用,我屋里有药,我带关关回去了,你上前头帮忙去吧。”
说完她匆匆抱起孩子,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春喜总觉得余嫣这样子不太对,想了想不放心于是还是去了前厅找韩星云。
前厅里韩星云已初步查看了萧景澄的眼睛,正抿唇不语一脸纠结的样子。严循到底沉不住气,见她这样忍不住道:“韩大夫,我家公子的眼77ZL睛……”
“不好办。”
韩星云没有说客套话,直截了当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严循听了双肩一沉,整个人都丧气了几分。来之前他虽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听到人这么说心里还是颇为难受。
王爷的眼睛是一年前在战场上伤的,这一年来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天下的名医也是纷纷摇头。没有一个人敢说治得好王爷的眼睛。
严循每次想到这事儿都难受得要命,恨不得伤了眼睛的人是自己才好。
为什么偏偏是王爷,为什么偏偏是在最后一战中。明明都要大获全胜了,为什么王爷还是没有躲过去。
在西北的这几年王爷受伤无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数不清,可每回不管受多重的伤,王爷最后都会挺过来。
可偏偏是最重要的眼睛,谁都没办法治好。
严循伸手抚额难受得想哭,倒是萧景澄十分平和,冲着韩星云方才说话的方向点点头:“多谢韩大夫。”
说罢他起身便要走,看不出半点沮丧与难过。
他这个样子倒叫韩星云有点于心不忍,想到他到底是在西北边境受的伤,一时情绪上头便忍不住叫住他:“这位公子若不嫌弃,在下愿意试一试。”
严循一听狂喜:“韩大夫你可有法子?”
“并无十成的把握,但公子的伤既已如此,我这里有几个方子倒可以一试。左不过耽误些日子罢了。若你们愿意在此处待上一阵子不急着走的话。”
“不急不急,我们一点儿不急,只要能治好我家公子的眼睛,住多久都不妨事。”
韩星云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些日子我先试用几味药,我师父人虽不在却留有医书,我也会翻阅看看是否有对症下药的法子。且过阵子说不定我师父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老人家出手自然事半功倍。”
严循越听越欢喜,心里燃起了极大的希望。这一年来不仅他在四处奔走,就连圣上都为王爷的眼睛甚为忧心,着人遍寻天下名医。
可那些名医大多对治眼疾并不拿手,后来还是宫里一位御医提了莫神医的名头,说此人有出神入化的本事,莫说王爷只是被毒药伤了眼睛,便是某些人没了眼珠子莫神医都有法子叫人重见光明。
严循不是无知之辈,自然知道后者是不可能的事,但这莫神医既被吹得神乎其神,那便很值得一试。
他当下便兴冲冲地吩咐人去包下这附近最大的客栈,以便令王爷住下安心治病。
萧景澄自始至终不曾说什么,待严循忙完回来后便起身告辞。韩星云也不留他,只约定第二日一早再令他来医馆,她先要为他施针。
萧景澄拱手谢过她后由严循扶着走出了医馆的大门,上了马车后便驶离了此处。
韩星云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去,总觉得心头那股熟悉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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