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位少女突然出声道:“祖母,我觉得这女子有点眼熟。”
那先前开口的妇人便瞪了少女一眼,显然是嫌她多嘴了。少女大约是她女儿,被母亲瞪了后往后缩了缩,没敢往下说。
张老太太却是不依,非要她说个所以然出来。少女拗不过只能道:“我看她有点像以前在哪家家宴上碰上的小姐,也可能是我眼拙看错了。”
“小姐?哪家小姐会成亲前便与男人做那样的事情,说出来祖母都怕污了你们的耳朵。她若真是个官家小姐,那便更该死,不知自爱的东西。”
张老太太越说越生气,立马就吩咐嬷嬷给余嫣掌77ZL嘴。好在这时那妇人又跳了出来,力劝道:“母亲,若她真是哪家的小姐,打了只怕不好。万一与老爷在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怕伤了和气。母亲若生气教训她几句便是了,千万别动怒气坏了身子。”
她这一番话分析利弊又刻意讨好,确实把老太太哄住了几分。只是掌嘴虽是免了,余嫣却还是走不脱,被扣在这小小的厢房内。
张老太太先妇人把几个小辈一并带走,又叫人到外头去看门,自己则带着几个婆子,一副今日不把余嫣的来历审个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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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严循等人寻余嫣已是寻得快疯了。眼见着人实在找不到,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立马派了人去皇城司找萧景澄,自己则寻了方丈等人,势要把这法净寺的每一块地都翻一遍才是。
他始终相信余嫣还在寺内。
她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不过须臾功夫,且千鲤池离寺庙山门颇远,从这里一路把个女子带到门口坐车逃跑,几乎不可能不被人撞见。
今日寺里这么多人,为了避开人群往后山走的话,那些人的脚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严循带的这几个护卫不仅功夫了得,且都会飞檐走壁。那些人带着个女子根本跑不快,如果往后山走一定会被他们截住。
可当时他一发现余嫣不见便让人去后山追,却没有追到人,可见余嫣此刻人必定还在寺中。
只是法净寺乃是大寺,寺内还供奉着高僧舍利,在京城的地位非同一般,便是皇上也曾来此烧过香。
以严循六品都知的身份自然无法令方丈答应彻查整个寺庙,唯有等萧景澄来才能一间间屋子细细翻找。
只是这样一来时间所耗颇多,严循又怕余嫣遭到不测。
余姑娘若是有什么闪失,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王爷,只怕就剩自刎一条路了。
好在派去的人脚程很快,不多时萧景澄人便到了。
他一到整个法净寺便如临大敌,不仅寺里的方丈师父样战战兢兢,就是来上香的香客也都吓得站在原地轻易不敢动了,甚至有人腿软当场便要跪下行礼。
萧景澄却不理会这些,大步迈进寺内后便冲方丈道:“即刻关闭山门,没皇城司的令牌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方丈却有点为难,他一想到张相家的老太太今日带家眷前来烧香,万一山门关了惹了她们的不快,他该如何是好。
“王爷,寺内人多嘴也杂,不如让人在门口守着,先放一批人出去。有那不坐车只走路的,查验无误后便叫他们离寺。还有些官府女眷,自然不会做这等恶事,不如也先放了再说……”
萧景澄却不允,负手立于台阶下扭头看向方向,语气冷漠又淡然:“光天化日之下寺内发生强掳发女之事,方丈是否觉得此乃小事,是本王小题大做了?”
“不不,不敢不敢,此乃大奸大恶之事,老衲自然听王爷的。”77ZL
察觉出萧景澄动怒,方丈再不敢多言一句,立马叫人封锁山门,又令人一间间屋子打开叫皇城司的人搜查。连他自己的厢房都不例外,皇城司的人连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可饶是如此依旧寻不到余嫣的踪迹。萧景澄叫来严循细问道:“你且说说事情的全部经过。”
严循便从余嫣来千鲤池说起,一路说到她从假山处走出来绕着池边慢走,再然后整个人消失的经过。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从余主子绕池而走到发现她不见,当真只是弹指之间。所以属下第一时间便搜查了千鲤池附近的厢房,却未有发现。”
这也是严循想不通的地方,掳走余嫣的除非是绝世高手,否则以他们的身手不可能追不上那人。除非他们掳人后就近藏匿,可那附近他们几乎都搜过了啊。
“没有漏过一间屋子?”
严循一怔,喃喃道:“还有一间。那屋子里的人不是寻常人,所以属下……”
“不管是何来历,皇城司掌百官事依例便能搜查。便是陛下来了为保安全,也不能有所疏漏。”
“是,属下明白,属下现在就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