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哪里是虚汗,分明就是在梦里与人纠缠77ZL时出的汗。那梦境太过羞人,余嫣平日里都不敢想起。此刻被萧景澄点破,尴尬地红耳泛红。
萧景澄一下子便留意到了她的异样,逗她道:“你这是想到了什么,难不成那日午睡时,你竟梦到了什么?”
余嫣愈发心虚,哪里敢答他的话,只端起旁边的茶盏想递给他:“王爷渴了吧,要不要喝点茶……”
话没说完就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手一歪连人带茶盏跌进了萧景澄怀里。
萧景澄到底没有三头六臂,事发突然也只来得及接住她的人,那碗茶便悉数倒在了两人身上,弄湿了胸前好大一片。
余嫣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擦。萧景澄闻着怀里淡淡的美人香,那茶渍又像是怎么都擦不完似的,顿时有些气息缭乱。
为免自己定力不足伤到她,萧景澄只能伸手摁住她的手,没好气道:“笨手笨脚,还说什么侍候不侍候的。我若由你侍候只怕日日都要遭殃。”
余嫣也知道自己还不太会侍候人,于是并未给自己辩驳,只乖顺地道:“我知道了,往后我会小心的。”
萧景澄看她这软弱可欺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头疼。性子这般软,难怪会被从前的丫鬟欺负到差点没命。
于是他主动提点她道:“府里丫鬟不够,严循已采买了几个回来,先在放头院里待着,你若有觉得好的便提拔进屋里来。不过有一样须记得,下人便是下人,不可对她们太过和善,该有的规矩还得有。还有这院里的管家小厮,也尽数由你差遣。我会叫严循派心腹过来,你有何事都可通过他,或告知严循或直接告知我,自会有人来处置,你可懂?”
余嫣自然懂,但她不明白的是萧景澄这是要把文懿院全交给她来管的意思?
可她哪里配做这样的事情,她不过是个婢女,充其量也只是世人口中极为不耻的外室罢了。她从前对这样的女子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她的那些名门闺秀甚至有将外室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的言论。
是啊,她若不是被萧景澄所救,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官妓,每日在教坊司侍候不同的男人。比起青楼女子,她又高贵在哪里。
萧景澄见余嫣低头不语,手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握,问道:“怎么,是想不好怎么管教下人吗?”
“不是,王爷厚爱不敢辞,只是我身份卑微……”
萧景澄略显不耐,抬手打断她的话:“让你管便管,哪来这么多借口。”
他最烦听她说些什么配与不配或尊卑有别之类的话,当初她反抗萧晟的时候不是挺有骨气,怎么如今到了他这里反倒谨小慎微起来。
每每看她将自己放到了一个极低的位置,萧景澄心里便会腾起一股无名火。他紧了紧余嫣的晧腕,沉声道:“你是我的人,何来卑微一说。我这府里的小厮都不会像你这般自轻自贱。”
“可他们与我不同,他们只是下人,我却是……77ZL夫人说了我该与念夏她们好好相处。”
余嫣察觉到了萧景澄周身的怒气,紧咬着唇没敢再说下去。
萧景澄却被她给气笑了:“所以你预备着往后与她们一同侍候我?”
“我都听王爷的,王爷说如何便如何。”
“看不出来你这般乖顺听话。”
“是,我会乖乖听王爷的话听夫人的话,以后听王妃的……”
话没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我不会出现在王妃面前,王爷放心。也不会与王妃争宠,我、我只会做一个奴婢。”
一个安分守己的奴婢,如果到时候王妃不想见到她,她走人便是。
萧景澄愈发来气,本想再训她几句,可看她低眉顺眼的柔弱模样,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又想宽慰她几句,叫她不必烦心此事。他既纳了她便能将此事处理好,不叫两方都不痛快才是。
且如今他还未正式议亲,离王府进府的日子还远着,她实在不必从此刻便担心起来。
但看余嫣这个样子只怕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不提的好。
于是他索性换了个话题:“你身上怎么样,可还有流血?”
余嫣满脑子都是王妃进府后她该怎么办的想法,冷不丁听到萧景澄问这个便愣在当场。萧景澄便又捏了捏她的腰窝:“问你话呢,可是忘了擦药,要不要我帮你擦?”
余嫣惊得连连摇头,也学着他转移话题:“不、不用了,王爷衣裳湿了,不如我替您换了吧。”
萧景澄不置可否,只起身进了内室,看着余嫣忙忙碌碌拿了中衣和外衣出来,便道:“只要中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