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有个声音在一旁调侃:“哎哟这一大早的,你们便在这里搂搂抱抱,还当着陈大人的面,成何体统。”
陈芝焕在一旁满头虚汗,口中连称“不敢”。
开什么玩笑,这是王爷的别苑,他想做什么自然就能做什么,别说只是当着他的面抱了余嫣,便是做更出格的事情又哪里轮得到他来置喙。
这个戚小公子真是要害死他啊。
余嫣循声望去,见77ZL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翩翩公子,不由神情一滞。一低头又发现萧景澄的手正摁在自己的腰间,脸红着便要挣扎离开。
萧景澄却没放开她,低头看她时表情沉冷,眉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余嫣想起忆冬说的那番话,强忍着羞涩没再动弹,耳朵根却已是红了个彻底。
以色事人,大抵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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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到底还有些不自然,被萧景澄搂了片刻后忍不住悄声问他:“王爷,听说陈大人来了,可是为了我的案子?”
萧景澄一指陈芝焕:“你自己问他。”
陈芝焕赶紧上前向余嫣赔罪:“余姑娘,先前多有得罪,是陈某的不是。”
余嫣此刻却只关心真凶究竟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唐大人的续弦唐夫人和她那个开寿材铺的表兄呗。”
陈芝焕也是心中有气,索性将这两人做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原来唐夫人比唐大人小了足有十五岁,年纪轻轻嫁入唐家心有不甘,竟是与表兄邹龙海搞到了一起。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知怎的二人的私情竟被唐庆给发现了,于是这两人便过起了整日被他勒索的苦日子。
唐庆花天酒地开销极大,唐家给的钱自然不够用,于是便总问邹龙海要银子。这邹龙海虽说开着寿材铺有点钱,且还因表妹唐夫人的关系得了唐家大小许多生意,可到底也经不起唐庆那么挥霍。
眼看祖上攒下的家业都要被这败家子给坑光了,于是起了杀人以绝后患的想法。
他们一早便知唐庆正在纠缠余嫣,于是定下了栽赃陷害的主意,先是买通余嫣的丫鬟芳芩令她做了伪证,又叫她偷了余嫣的簪子,待杀人后与血衣和榔头一道扔进了河里,将此事彻底嫁祸在了余嫣身上。
本以为余嫣被抓后很快会受不住刑招供,没成想她竟这么能忍,迟迟没有签字画押。而另一边芳芩竟也跟唐庆一样贪得无厌,得了邹龙海给的好处后也不肯走,一次又一次上门讨要银钱。
邹龙海与唐夫人一合计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芳芩也给杀了。
余嫣听到此处才明白为何那晚自己会睡得那么沉,为什么她的贴身物品会跟杀人凶器放在一起。
“可他们为什么要割唐庆的手筋和脚筋,还有挖了芳芩的眼睛又是为了什么?”
陈芝焕听到余嫣发问便看向萧景澄,脸上堆满了崇敬之情:“这都多亏了王爷细心,想到凶手做这般多余的事情只怕是有隐情,说不准便是有什么忌讳的人。于是一查唐夫人便查到了开寿材铺的邹龙海。我先前也说了邹龙海借着唐夫人的光一直管着唐家的丧葬事宜,那唐庆被杀尸体定是要他来装裹的。这个邹龙海大约是寿材铺开久了忌讳也多了,竟是怕唐庆死后会在棺材里诈尸,这才割断了他的手脚筋。还有芳芩也是,说怕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索性77ZL挖出她的眼珠子一了百了。要不是他这么多此一举,只怕咱们也没那么快查到他头上。”
说完冲萧景澄谄媚一笑:“王爷英明,王爷睿智,王爷真乃下官的大恩人啊。”
要不是萧景澄先救下余嫣再查到真凶,他不仅要稀哩糊涂乱杀好人,还会令真凶逍遥法外。想到这里陈芝焕后背直发凉。
他打了个寒颤重新望向余嫣,冲她笑道:“恭喜余姑娘,如今您已是自由身,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余嫣冲他点点头却并未谢他,反倒冲着萧景澄施了一礼,郑重道:“民女谢王爷救命之恩。”
戚玉书一听又多嘴道:“既是要谢,那余姑娘打算怎么个报恩法,莫非要以身相许?”
余嫣好容易冒出来的那点勇气,被他一打趣便又没了。
萧景澄瞪了戚玉书一眼,后者立马识趣地起身告辞。陈芝焕自然也不愿久留,便跟着戚玉书一到脚底抹油开溜。
前厅内便只剩下了余嫣同萧景澄,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就在余嫣深吸一口气准备同他说几句好听话时,萧景澄却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屋去吧。”
冷冰冰的一句话瞬间浇灭了余嫣的话头,她立马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萧景澄看她走路时还不太自然的背影,薄唇微抿唇角一压,随即叫来严循让他把从王府拿来的老参送去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