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澈低眼望着她,神色柔和下来,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细嫩柔软的脸颊,清冷的嗓音也仿佛在这一刻添上几丝暖意,“你本来就很漂亮。”
阿胭听见他的这句话,一张白皙的脸颊顿时染上绯红的颜色,她垂着小脑袋,一双小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忍不住偷偷地笑。
谢明澈听见她小声的笑,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客厅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回了,但是谢明澈却一直没有要接听的意思,反而是认认真真地给阿胭抹护肤品。
“阿澈,你的手机响了很多次了,你不接呀?”阿胭正被他捧着脸颊,所以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有点含含糊糊的。
“不用管他。”谢明澈纤长的睫毛微垂,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谢廷耀想说什么,他都已经猜得清清楚楚了,他并不想再听他的这位父亲说的废话。
无非是谢家博物馆的展览就要开办了,谢廷耀想让他在启动仪式上扮演一出父慈子孝,并且……再从他的手里,拿到资金填补博物馆的亏空罢了。
可他从来就不是任由谢廷耀拿捏的“乖儿子”。
更何况……谢明澈动作微顿,他想起之前阿胭无意间发现的事情,不由又弯了弯嘴角,笑意凉薄。
还有好大一出戏,等着他们呢。
等谢明澈给阿胭擦完护肤品,她已经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了。
“阿澈我要回玉佩里哦。”她抓着谢明澈的袖口,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这件事阿胭那会儿就已经跟他讲过了,所以谢明澈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床头柜的抽屉被他拉开,那只乌木盒子终于又重见天日。
谢明澈把盒子拿出来,又将其打开,一枚玉质纯白剔透的玉佩静静地躺在绒布上,看起来好像和普通的玉佩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一手捧着阿胭,另一只手掌里躺着玉佩。
忽的,阿胭浑身浸透出绯色的光晕,如同丝线一般,一点点将她整个人裹缠在里面,而后微红的荧光散开,她已经化作了一束流光,窜入纯白的玉佩里。
于是谢明澈亲眼看见自己手掌里躺着的那枚白玉,竟然在一点点变回殷红的颜色,竟又成了他最初在熹园里见过的血玉模样。
原本莹润质实的玉佩里仿佛又有细微的血液流动之感,好像为这枚死物平添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生机。
而他另一只手里的小姑娘已经不见踪影,就好像这一百多天以来,他原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阿胭?”谢明澈轻轻地唤了一声。
“阿澈我在呢。”
直到听见她软软的嗓音从玉佩里传出来,他才终于心安。
谢明澈洗完澡出来时,他擦着头发,忍不住有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盒子里躺着的那枚血玉。
“阿澈……”他忽然听见她迷迷糊糊的声音。
“怎么还没睡?”谢明澈微怔,在床上坐下来。
盒子里的那枚血玉有一瞬闪了殷红的光,但转瞬即逝。
谢明澈听见她说:“我想问问,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这要是平时她这么问,谢明澈肯定是会拒绝的,但是今天……她却是在玉佩里。
她这几天有点虚弱,他又想起之前白舒晏跟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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