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正阳松了松领带,把西装外套脱下,点头:“这是我家。”
“你家……”她歪了歪脑袋,忽然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他们家的被子还挺软。睡在上面像睡在棉花上似的。她很快进入梦乡。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带她去放风筝。风筝可以随风飞的那么高,线断了,怎么都追不上。
身上一凉,有什么东西黏黏糊糊的,从脖子往上,很像是小时候粘人的大花猫舔舐的触感,季寒枝笑了下,拍走它:“你别闹!”
那东西顿了顿,却没停,呼吸还很粗重。季寒枝心里想,不会是那只公猫发。情了吧,真坏。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皮子却像是有千斤重,索性不想了,翻了个身,沉沉睡了过去。
别墅里寂静无声,如水的月华洒落在窗台上,白色透明的窗帘拦不住风。屋内的黑色大床上被子里裹着一只露出的小脚丫,这样一看,那脚踝竟然比月色还要莹润三分。
事发突然,以至于季寒枝第二天醒的时候完全都是懵的。她睡的长发炸毛,睁开眼睛的时候头痛欲裂,呻。吟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有些衣衫不整,再迷茫的打量周围,阳光充沛撒满了屋子,天花板上的水晶石头折射出滢滢的光辉。
这是哪?
不远处办公桌上坐着个男人,长腿交叠,捧着文件修改。见她醒了,扭头问:“醒了?”
季寒枝如遭雷击,这才发出一声尖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十分淡淡的转过头重新批改文件:“醒了就去洗澡。浴室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
季寒枝依旧像是石头一样僵硬。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骆正阳的床上出现?!她捂住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她惊恐的视线下,坐在桌前的男人又语气平稳的开口道:“你喝醉了,缠着我要来我家。”
她立即垂下头,不知道真假,脸红成一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好,只是有些不整齐,思来想去,再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挤进卫生间里。
行吧,今天就辞职。呆不下去了。
季寒枝啊季寒枝,你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打肿脸冲胖子,这下怎么办?
卫生间装潢高级,季寒枝紧紧的锁上门。先是简单冲了个澡,她发现自己胸口和颈间有几处浅红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难道是过敏了和昨天的酒有关?没多想,冲完澡后扫了一眼架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大牌衣服,季寒枝垂头丧气,又重新穿上自己昨晚的衣服。
千思万想,季寒枝才拧开门把手走出来,慢吞吞的挪了几步:“对不起。”
男人没抬头:“你没做什么。不用道歉。”
季寒枝沮丧点了点头:“您大人有大量,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谢谢您的包涵。”
天哪,她之前怎么也算得是高岭之花,年级前几,校园女神,如今居然落魄到这种程度。还是这样老实巴交的点头认错,落到尊严全无……要是能回到之前,她肯定会给自己几个巴掌……但是也不太后悔——她果然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季寒枝的头发都没吹干,湿漉漉的垂在身后,滴到地板上,啪嗒一声绽放出一朵小水花。她局促的捏住两根手指,想问问他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问了,万一他觉得是套近乎呢?做足了思想准备工作,季寒枝准备离开:“谢谢……骆总。很抱歉给您的生活带来了困扰。”
骆正阳的眸子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黯了黯。他真是想问问她,她到底有没有心?难道女人的心都是石头做成的,什么都不会心软?他强迫自己摆出一副高傲姿态,淡淡开口:“你可以先把你的头发吹干。”
季寒枝啊了声,摸了摸头发,的确在滴水。她点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走到洗手间吹头发。镜子里的女孩子很生动,脸蛋红扑扑的。只有季寒枝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想钻进地缝里的羞涩愧疚。
听着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骆正阳坐在窗边太师椅上陷入冥思。不一会儿,门铃居然一声响。骆正阳以为是家政阿姨,按下远程开关。走廊里传过来一阵高昂的高跟鞋声音,推门进来的人是蒋妤——她带了几盒糕点,一进门就要往骆正阳这里扑过来,一边扑一边还说:“阳阳!妈妈可想死你啦。”
这时候,季寒枝吹干了头发。发尾还有些湿,她却一刻都不想多呆,拧开洗手间门口,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骆正阳心里暗叫不好,还未阻止,蒋妤诧异的回过头,打量了刚刚吹完头发并且从卧室洗手间里出来的女孩子几眼,可疑的视线又重新转移到骆正阳身上。逼问道:“儿子,你有了女朋友怎么还瞒着妈妈呢?都带回家住了。”
季寒枝呆若木鸡。
作者有话要说: 阳阳老妈看见儿媳妇眼放光
☆、第50章
骆正阳按着眉心解释:“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寒枝连忙点头,手足无措:“阿姨您好,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