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枝回头飞快的看了眼,摇了摇头:“小怜,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雪怜这才发现,同桌平时那双清亮干净的眸子竟然泛着泪花,脸上惨白,鼻头也红了,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她心里猛的一揪,赶忙开口:“阿枝……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季寒枝又摇头,告诉她:“我没事。真的。”
何雪怜焦急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被吓到了?要不你就先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记得喝点热水。”
季寒枝嗯了声,朝她笑了笑,脚步急匆匆朝大门走去。
何雪怜不明白她为什么哭。那模样,一看就是掉过眼泪。此时夕阳已经下落,云层颜色温柔,透着橙光。游乐场里逐渐空荡。过了不到十分钟,骆正阳黑着张脸从门里走出来,左手拎着大衣,右手插着兜。脸上黑的像炭。
何雪怜急忙走过去打探情况:“诶,骆正阳,阿枝在里面怎么了?怎么哭着出来的是不是被吓到了你不是保证过要保护好她吗?”
哭了?
骆正阳心里一僵,又一软,骂了句脏话。不接受就不接受,怎么还哭了呢?深深吐出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躁动,骆正阳装作漫不经心:“不知道。”
说完,表情阴鸷的转身。
何雪怜问罗昊:“你说,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情况不对劲儿。”
罗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
骆正阳直接骑机车去了网吧。真是越想越生气,更多的是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要是以前,只有别人追着他告白的份儿,哪里还有他舔着个脸倒贴的份儿呢。这一舔,人家还不乐意,心里发燥,一到网吧,他就去了二楼包厢,纪泽他们几个都在。
一看骆正阳那张黑脸,纪泽兄弟几个就心知肚明了。
骆正阳睥了一屋子人一圈,什么都没说,坐下来打开电脑,先点了根烟吸了一大口,吐出来了个烟圈,登录游戏页面:“开一局。”
这一下子不得了,键盘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骆正阳把枪战玩成了出气筒,把对方队伍打的像筛子似的。他的长相本来就冷硬,抿着嘴叼着烟,下巴紧绷,活像个小流氓,还是个颜值高的小流氓。纪泽他们几个自然不敢掉队,提足了十分力气应战,二楼大包厢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怪气氛。
“艹,弱鸡。”
不一会儿,屏幕显示对方队伍投降。骆正阳捶了把桌子,咚的一声响。他的烟已经燃尽,漆黑的眼睛没有温度,冷冰冰的说了声:“一帮孙子,打不过就跑。”
纪泽他们几个面面相觑,这又咋了?
骆正阳又呆了会儿,只觉得心烦意乱,坐不下去。摸出手机,在联系人里面找啊找,他也没几个微信好友。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那个“阿吱。”
现在应该还没睡,在写作业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到家。盯着那个小兔子头像憋了一会儿,骆正阳打了几个字,删掉,再打,“到家了吗。”
手机如石沉大海没有反应。
“……今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摸了摸头皮上长长了的青茬儿,骆正阳心里又开始骂,这他妈的到底干嘛呢,多掉价啊。他又飞快的把前面两条消息撤回,又摁了几个字:“明天见,我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啥解释为什么强吻人家骆正阳急躁的摁灭了手里的烟屁股,手指却不听使唤,又发过去一条消息:“晚安。”
过了会儿,消息发送成功。
结果,那句晚安后面带了个红色感叹号。
红色感叹号。
“对方还不是您的好友,请先通过朋友认证……”
红色……感叹号。
她把我删了?她胆子怎么这么大!我他妈的……谁删过我?骆正阳几乎发狂,愣了愣,露出了个嘲讽至极的笑容,脾气掩不住,一把把手机摔在地上。刚买了不到半个月的手机啪的一声摔到黑色地板上,屏幕出现裂痕,霎时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