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后面开了壁灯,灯光暖融融的。
骆正阳饶有兴趣的看着旁边女孩子一点一点的额头。还有几缕蓬松的刘海,细细的垂下去,遮住了女孩儿漂亮的眉眼。
真是个傻子。
季寒枝怀里抱着双肩包,里面有一些必须的用品,笔和小本子。这些东西是她日常必须带着的东西,要不然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她真是困了,思绪逐渐飘远,飘远,朦朦胧胧里睁不开眼睛,用手肘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车厢里变得静谧。
骆正阳能够嗅到女孩子身上的洗发水味道。像是水果味的,闻起来很舒服,清新自然。
他干咳了声,又看了会儿,沾了墨水似的眼睛黑亮。
季寒枝闭着眼睛小鸡啄米,耷拉着眉眼。应该是有感觉,忽然靠在窗口,眼看一点一点的脑袋即将撞在窗户上,骆正阳伸手,把女孩儿的头揽过来,小心的靠在肩上。
女孩儿细细的嘤咛了声,细细的眉头紧蹙,没醒。
骆正阳歪头看着她。
想了想,把她的卫衣帽子盖在了脑袋上,遮住眼睛。
沉甸甸的,但是又很轻。很奇怪。季寒枝丝毫感觉不到,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歪了歪脑袋,甚至连嘴角都是微微向上翘着的。
她笑的可真甜。
她梦见什么了呢。
骆正阳一直悄悄的看她。季寒枝平时安安静静,不怎么笑。可是她笑起来也是这么安静,或许只会出现在甜甜的美梦里。
她不会是梦见那个家伙了吧?
一想到和她一起回家的人是那个讨人厌的学长,骆正阳就来气。搞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想着,骆正阳好不容易稍微舒展了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像个小山包一样。要不然和老骆说一声,在她家小区里面买套房住的近了,免得一些不相关的人打扰。
而季寒枝依旧沉湎在困顿之中,闭着眼睛,云游天外。她的眼睫毛长长的,浓密像是寒鸦羽,此时还轻轻颤着,显得更乖巧。
和平时里那副对着他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的脖子透着股浅浅的蜜色。白皙的皮肤像是透明,低垂的发尾软巴巴的贴在脖颈后边。随着浅浅的呼吸起伏不定。骆正阳像是着了魔,怔怔的看着她。
车进了隧道,明明灭灭的灯光闪进来。
他还是没忍住,俯身,像是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偷,在她脸上浅浅的啄了下。只是很轻的一下,赶忙收回来。
一下一下的心跳。
几乎大部分人都睡着了,窗外是沉沉的暮色。一闪一闪的红色指示灯散发出虚无缥缈的光,映进他的眼里。骆正阳视线沉沉,但一动也不动,生怕惊动了身边女孩儿做的美梦。
。
骆家,别墅。
蒋妤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冰敷黄瓜片,她的脸上堆积着各种各样的护肤品。骆钟明从公司回到别墅,一脸阴霾。
“哟,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你那美女秘书依你?”
听着蒋妤的讽刺,骆钟明脸色更沉,直截了当开口:“我回来不是为了听你的讽刺。正阳呢?”
蒋妤不紧不慢的拿下来了一片黄瓜:“我可不知道。”
看男人阴沉的脸色,蒋妤语气缓缓:“他和同学去郊游了。老师打过电话了,晚点回来。”
骆钟明也坐到沙发上:“离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蒋妤动作一僵,脸上的黄瓜片也被拔了下来,她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在家里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情?当初不是你说的表面上的婚姻,我们各玩各的,阳阳高考完再提。难道你要反悔?”
骆钟明沉默半响:“既然我们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还不如早点把离婚证领了。表面上不说明白,阳阳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