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伤口在耳朵里侧几厘米处,呈现被划状态。大颗的血痕已经凝结,是暗红色的。
季寒枝艰难万分:“校医务室有医生,你可以去看看。”
骆正阳眨了眨眼,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几片创可贴:“你来帮我。”
“我?”
季寒枝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半步,攥着书包带子的手指尖用力,狐疑的盯着他。
骆正阳站起来,拉开她的胳膊,把其中一片皱皱巴巴的创可贴塞进她手掌心里:“同学嘛。互帮互助,难道不应该?”
这个说法大义凛然。
季寒枝颇有压力。
她不太想和他这样的小霸王染上关系。
骆正阳眼神执着,眸子黑沉,他还在抓着她的手背。冰凉的掌心里有片细腻的触感。
季寒枝抽开手,柔声应道:“好。你先坐下。”
骆正阳人高马大,站着根本够不到他的肩膀。坐在椅子上还能够依稀平视。
伤口在脸上十分显眼。
季寒枝默然,垂眸撕开手里的创可贴,把外皮扔到垃圾桶里,拿着创可贴芯凑近他。
骆正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浓密的轻颤着的睫毛,像是八月尾巴里在树干上停留的青藤叶子随风逸动。睫毛下的一双眼睛温柔极了,又明又亮。
骆正阳忽然想告诉她,刚才那场架是为她打的。她会有什么反应会脸红吗?会充满崇拜的看着他说谢谢吗?
两个人离得很近。
近到呼吸相交,彼此的心跳相纠缠。
斜阳西斜,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靛青色的暮野。太阳爬下山坡,只给晚霞留了一道温柔的倒影。
季寒枝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多想。她把创可贴贴在他脸上,用指尖抚平:“好了。”
“最好别沾水。”
骆正阳在那场甜蜜的美梦里回神,右手举起来,贴着她刚刚抚摸过得地方,轻轻摩擦。脸颊上还依稀残存着触感。心跳的很快。
季寒枝拧眉看着他,向后退了半步,腾出适当的距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男生垂着视线,右侧脸上斜贴着个创可贴,静默的没说话。一副又乖巧又可怜的样子。
季寒枝看了他一眼,拿着书包离开。
骆正阳有了结论。
她不待见我。
为什么她和别人不一样?
骆正阳站起身,依旧垂着视线,俯身透过窗户想下看。季寒枝已经下楼了,推着车子在等人。
周围都是黯淡的暮色,只有她四周十分清晰。骆正阳甚至能够看见她脚踝上缠着两圈纤细的红绳子,吊着一枚翠色玉珠。肤色白皙,白的惊心。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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