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木不知道,在她的概念里,这些都是工厂统一加工的了,谁还自己动手啊。
但褚沅辰就是要,她也没法子,跑自己屋里把那罐子千纸鹤拿了过来。
“要不这个送你,我叠了好多日子,叠的都塞不下了。”
褚沅辰蹙着眉,接过罐子看了看,嘟囔道:“这就是你荒废时光的证据,再说最开始也不是为我叠的。”
姜逢木咬牙,没完没了了是?
老太太嗔道:“你别总欺负姜姑娘,人家对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褚沅辰这才不甘不愿的作罢。
蛋糕上插着十根蜡烛,微弱的火苗静静的燃烧着,蜡油滚下去,有少许滴在了乳白色的奶油里。
透过这些摇摇欲坠的灯火,褚沅辰能看清对面的姜逢木的脸。
她屏息凝神,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蛋糕,睫毛忽闪忽闪的,在眼底投下一小圈阴影。
老太太用手揽着姜逢木的肩膀,无比亲昵,仿佛失散多年的孙女。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空气柔和又平静。
褚沅辰想,就这些。
就这些人,一直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生怕满天的神佛听不到他的祷告。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那天晚上是褚沅辰第一次作息颠倒。
他们分切了蛋糕,最大的一块给褚沅辰,其余的大块分给那几个兵,姜逢木嫌夜里吃甜食会胖,只吃了一小条,老太太肠胃不好,意思意思吃了一口便去睡了。
又吃了顿夜宵,褚沅辰心情正好,也没有睡意,便推门出去看天。
乡下的天空除了一动不动的星星外,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姜逢木裹了件厚衣服,小声问他:“你刚才许了什么愿啊?”
她猜测,大概是早日回到督军府,早日报复陶敏慧褚明江,又或者是能继承督军的权力,统治整个桐城。
褚沅辰转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出来就不灵了。”
姜逢木嫌弃的“切”了一声。
那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她老早就不信了。
“你不说我明天就去陈妈家做饭,不给你做了。”威胁褚沅辰还是有窍门的,姜逢木虽然没总结出什么固定的规律,但是时间长了也摸出些门道。
比如说,褚沅辰的独占欲特别强,只要是他划定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的东西,一个都不许溜走。
而姜逢木显然被他划在了圈内。
果然,褚沅辰听闻立刻绷起了脸:“你敢!”
姜逢木耸了耸肩:“敢。”
有什么不敢,你现在又不是少督军,还是个给点甜点哄哄就好的小朋友。
褚沅辰运了半天气,见姜逢木准备无赖到底了,不得不郁闷道:“我明天早晨再告诉你。”
“行啊。”逼人不能逼的太紧了,容易被这小畜生记仇。
褚沅辰收回目光,静静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天际,语气平缓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