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惊讶,“什么时候?”
昭凡没有正面回答,“有次回来执行任务。”
见昭凡不愿意多说,他没有勉强,只是心中不免遗憾。
原来昭凡回来过,原来这三年里,他们曾经短暂地同在一座城市里。
出租车从“开心家园”附近经过,昭凡的视线追随着窗外的高楼,“我……”
“嗯?”严啸问:“怎么?”
“我上次,去……”昭凡说得有些费力,眉心也皱了起来,“去我们以前住的地方看过。灯,灯还亮着,不过住的已经是别人了。”
严啸半张开嘴,难以置信。
昭凡还看着窗外,并未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慢慢地说:“我那时压力很大,也很孤独,谁也不能联系,心里难过,就想去那里看看。”
严啸说:“我在那里。”
昭凡愣住,“嗯?”
“我一直住在那里。”严啸眼神极深,“你看到的灯,是我卧室里的灯。”
昭凡睁大双眼,“你没有搬走?”
严啸无可奈何地叹气,“原来我们曾经离得那么近。”
“对不起。”昭凡说。
“不要道歉。”严啸轻抚着他的手背,“昭凡,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到家时,昭凡站在门口,好奇又小心地往客厅里张望。
严啸拿出拖鞋,领着他在各个房间里参观,指着有大飘窗的卧室说:“你住这间。”
这间明显是主卧,昭凡犹豫道:“那你呢?”
“我住另一间。”
昭凡欲言又止。
严啸将行李箱拿到房间里,“我帮你整理,还是你自己来?”
昭凡连忙说:“我自己来。”
严啸看了一会儿,将箱子里的药拿出来,统一放在客厅,别的便让他自己整理去了。
全部收拾好时,昭凡出了些汗。严啸带他去浴室冲澡,注意到他脖子上仍旧不见红绳。
在康复中心重逢时,他抱着昭凡,看到昭凡后颈上的红绳。红绳挂着的必定是个什么小坠。
他记得昭凡没有戴坠子的习惯,而之后再见面,红绳就不见了。
应该是昭凡将坠子取下来,放在了哪里。
他想问,却没有问。
一晃一周过去,昭凡很听话,按时吃药进餐,每天早上被他叫起来,去不远处的运动场晨跑,之后与他一起去超市买菜。下午他工作的时候,昭凡就待在卧室,要么在大飘窗上午睡,要么找一本书捧着看。晚上再一同出门散步,最远走到了江边,累了渴了,就买两瓶可乐。
第一次接过可乐时,昭凡笑了笑,“不冰。”
“现在才四月。”他说:“等到了夏天,再喝冰可乐。”
昭凡还是不怎么吃得下荤腥,牛肉猪肉是一丁点儿都不能吃,鱼虾倒是能吃一些。他买来鱼虾做羹,昭凡吃得很艰难,但大概是不想让他失望,每次都尽量多吃。
他每隔一天,就向祝医生汇报昭凡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