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咱们手上算是有一个证据了,至于怎么处置,就看你的了。”
眉头紧锁李锦瑟拿着那张纸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又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细想了一遍。
“那个宫女如何了?”姜君说完很自觉地自己捂上了嘴。
“不是叫你别说话吗?”
李锦瑟像个长辈,用严厉的口吻说道。
姜君听了,无奈地拉她的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哎呀,不碍事,一点都不疼,刚逗你的。”
“真的没事?”李锦瑟有些不放心,待姜君坚定地点了点头之后,才继续说下去,“那个宫女招了之后就一头碰死了,可我压根没想要她的命。”
“她招都招了,为何还要寻死?”
听了李锦瑟的话,姜君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李锦瑟想了想,猜测道“或许她是怕受刑,或者怕连累家人,不然就说不通,你不是说除了赵怜没得罪其他人吗?”
“话虽如此,我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咱们还是先别轻举妄动为好,何况光凭这个,我们也不能拿赵怜怎么样。”
姜君收起写有供词的纸,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再好不过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泽阳的处事规矩,并非谁有理谁就是对的。
比如淑贵妃,阴险毒辣,坏事肯定没少做,可是却没人敢对她说一个错字。
“那你自己可得多加小心,昨日你还得罪了白妙,以后不准擅作主张替我出头。”
李锦瑟拉着姜君,一筹莫展地叮嘱她。
虽然知道叮嘱也是白叮嘱,但李锦瑟还是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是是是,都听姐姐的。”
姜君将头点得同鸡叨米般,她已经被李锦瑟唠叨得只打哈欠。
李锦瑟左一个不放心,右一个不放心,丝毫未察觉天色已晚,“其实你跟昭王殿下把误会解开,也未尝不是一桩好姻缘。”
“我才不要喜欢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
姜君觉得李锦瑟的话大错特错,什么好姻缘,分明是孽缘。
她好好一个瑶州富千金,却因为刘瑾戈,要到这人鬼蛇神云集的地方来受气。
但李锦瑟依然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可是为了你的安全,也得把误会解开啊,不然单凭你之力,是无法对付淑贵妃的。”
刘瑾戈的母妃欣妃娘娘早逝后,他由膝下只有一女的皇后娘娘抚养长大,这也是淑贵妃忌惮他的原因。
“若刘瑾戈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他卖给淑贵妃。”
姜君没好气道,她最不喜欢处处受人掣肘的感觉了。
姜君本无心之说,却将李锦瑟吓坏了,她忙捂住姜君的嘴,“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而且你向来善恶分明,这种事你想做也做不出来。”
“姐姐就放一万个心吧,若真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天,我就离开这里,浪迹天涯去。”
姜君一把拔出挂在床头的观花剑,舞了两下,神采奕奕的样子哪里还像脸肿起的人。
“这样吗?那到时候记得带上我呀。”
李锦瑟会心一笑,起身朝门外走去,准备打道回府。
“姐姐又笑话我。”
姜君放下剑,嬉笑着追上去,直把李锦瑟送到王府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冬夜寒气入骨,仿佛是天上那半轮冷淡月色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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