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少川真是让她惊喜。
“小姐,花包好了,还给您多放了一支。”店员把火红玫瑰递过来,笑眯眯示意自己的好意。
郁欢愣了下,目光扫到花店墙上层层花语。
多放一支就是永恒的爱恋,店员到是真会做生意,年轻女孩都愿意讨这好彩头吧。
可惜。。。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郁欢母亲刚留学时,为生活学习上的方便,交往过一个学校里教汉语国际教育的教授。
文艺范十足的教授说怕郁欢在国外久了忘了是龙的血脉,常给她念思无邪的诗三百做睡前故事。
其实,不过是他想近水楼台,和孩子妈调情,上床。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那时郁欢还有些小,尽管不全明其意,柔软的心还是很喜欢这些美丽句子。
“上个床还酸了吧唧肉麻,没趣死了。”母亲却十分不屑,翻了翻诗经指着这首氓给郁欢看。
“整本书也就这句还有点用。记住,男人的爱说没就没,今天拿你当宝明天就能把你当屁,放了还嫌臭。女人不想深陷其中可怜可悲就别信他们的鬼话,永远别动心犯傻。”
郁欢那时还有点不服气,只是惧怕挨打挨骂挨饿,还是装作认可母亲的乖乖点头。
直到月后,母亲有了新欢,旧爱教授一改往日斯文痴情的嘴脸,疯子流氓禽兽的轮番变脸,郁欢才对母亲的话心服口服。
还好,从小到大,她身边都是演技一流的戏子。
不管是生母、养母、郁琳、郁平章、无数叔叔,还是林少川。
还好,她自己够谨慎运气也都不错,从来不敢放任自己百分百心意去喜欢依赖任何人。
终于没落到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的泥沼里。
月来一直漂浮不定的心忽然落回心窝,踏踏实实又安稳。
郁欢又想回去画画了。心境变化下,她又有了新灵感。
“多谢,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三支玫瑰送你了。”
从花束中抽出三支玫瑰给可爱店员,郁欢捧着代表自由花语的花束走下楼。
送走啰里吧嗦的表哥,林少川转过头,正看见自己的女孩抱着一束如火玫瑰向自己走来。
林少川迎上来揽住她腰,微微一笑,融冰化雪。
郁欢仰脸亲了男人一下,粲然一笑,盛如夏花。
星辉几点明月夜,郁欢开始画星空。
林少川不会评论家那套构图色彩,深意心灵,直觉绚烂星河得有些破茧成蝶的惊心动魄却又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孤寂。
“怎么不画落日了?”他问。
“想画就画啊。”郁欢眉眼弯弯:“摸不到星星画也不错。”
人啊,知足者常乐。
不知是月色迷人,还是为此刻心颤,他从背后拥住郁欢,握着她满是颜料的纤纤指尖亲了亲。
唇舌温热中一丝意外的冰凉让郁欢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手指上的触觉。
低头定睛,中指一枚钻戒亮闪璀璨堪比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