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被凳子砸伤了眼,抱住自己的眼珠,嗷嗷大叫起来。
前台的脸色浮现出歉意:“稍等,尊贵的客人。我去处理一下突发情况。”
他朝前走去,十分斯文地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赢舟看见,当看见前台靠近后,原本气焰嚣张的赌徒面露惊恐,他不断后退,却被逼到了墙角。
前台抓住了他的两个耳朵,然后狠狠往头上一撞。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前台松开了手。
赌狗躺在角落,一动不动,白花花的脑浆和血液从他眉心的洞里流了出来。
前台朝着赢走走来,一边用帕子擦着角上的污渍,一边微笑道:“让您见笑了。我们赌场是一个很规矩的赌场。在这里,扰乱秩序、欠债不还和作弊,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他睁开眼,眼眸一只黑,一只白:“我相信,您是不会作弊的。对吧?”
……
……
几百米外的老街,加长商务车内。
元问心仍在低头,玩着手里的游戏机。他打的是拳皇,用的角色是大蛇丸,一套极为流畅的连招下来,小BOSS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血条。
荀玉有些焦虑地用钳子剪着自己的手指甲。
他的指甲长得很快,每天都要修理。喀嚓喀嚓,像是在锯铁。
元问心觉得这声音很烦。
“赢舟他,”荀玉终归还是忍不住开口,“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们就在这看着吗?”
元问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还能怎么办?冲进去把荷官宰了。然后明年的今天,给赢舟烧点纸,可能烧个五六年,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还是说,如果赢舟输了,你想付出点什么代价,把‘人具’从荷官那买回来?
“但勉强能用来交换的,也就只有你自己了吧?”
元问心审视中带着嫌弃的目光在荀玉身上打量。
“真是感人肺腑的牺牲。但那样要回来的赢舟,真是……”
游戏里的大蛇丸,磨掉了对手的最后一滴血。
屏幕上闪现出一个大大的“”,宣告着元问心的胜利。
“废物的令人作呕啊。”
荀玉猛地揪住了元问心的衣领,后槽牙紧咬,发出威胁的低吼。
元问心并没有躲开,深黑的眼珠子往上翻了个白眼,随后才缓缓看向了荀玉的脸。
“装什么呢。你亏欠的人,是现在这个赢舟吗?我们都心知肚明。”
“你敢告诉赢舟上辈子的事吗?”元问心的脸上扬起一个弧度夸张的笑容,“对了,你玩过他吗?很耐痛,又很香。”*
荀玉眼眸里泛起浓郁的紫色,一拳砸向了元问心的脸。
然后在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从座位上跳起。
荀玉的头撞到了车顶,痛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居然在刚刚闭眼的瞬间,睡着了。
元问心坐在旁边的位置,皱着眉看他:“你怎么了?突然蹦起来。别把我车顶撞坏了。”
荀玉的鬓角冷汗直流,好像还没从噩梦里醒来。
他问:“如果赢舟输了怎么办?”
元问心思考片刻,回答:“赢回来吧。要不然就打荷官几顿,逼它解除人具约。总不能丢赌场不管。”
元问心都不会让赢舟留在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