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雪地靴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很轻，四周极暗极静，姜栀一路小碎步走到时珩住的小木屋外边，果不其然听到窗内飘来悠扬的乐声。
她将耳机话筒搁在嘴边，张嘴说话的时候，厚厚的白汽直往外冒：
“你们听……听的到吧？哈哈，听不清的就听我播报，这首曲子是2015年出的专辑里的《冬雀》，超难弹的……忘了告诉你们，这里只有电子琴，没有钢琴，所以今晚的琴声听起来没什么质感，不是时珩的问题噢……”
尽管这台电子琴已经很大程度上还原了钢琴的音色，但时珩习惯演奏钢琴，指力强劲，用电子琴来完成力量练习简直像用拳头击打棉花，十分没劲。
男人低垂了许久的目光忽的抬起，落到水雾氤氲的窗玻璃上。
几秒后，他停下弹琴的动作，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房间的窗户外边好像有人影。”时珩声色平静，眼神定定注视着窗玻璃，“现在还在，麻烦你调一下摄像头看看怎么回事。”
“咦，怎么没声了？”姜栀凑到窗台下边，“我今天听他们讨论说，时珩每天晚上至少练两个小时呢。”
小姑娘拢紧脖子上的围巾，再将毛线帽拉低些：
“好冷呀，我再等会，如果还没有的话我就赶紧回去啦，你们也不想看我被冻死吧。”
就着窗户内发出的微弱光亮，她用戴着手套的小胖手朝摄像头挥了挥：
“你们看得见我吗？”
【隐隐约约能瞅见个人头。】
【看得见啦，我们栀栀会自体发光的。】
【手机对对焦，亮度调高一点应该会好些。】
据说戴上手套后在指尖呵气然后操作手机就能被识别，姜栀尝试一遍，低着头在屏幕上一通猛戳。
“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屋里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完蛋，被现场抓包了。
姜栀脊梁骨一哆嗦，嘴里老老实实蹦出几个字：
“我直播呢。”
“直播？”
男人走近些，墨蓝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闪着奇异光芒，“直播什么？”
姜栀蹲在地上，小脚丫子往旁边挪了挪：
“没，没什么。”
【栀宝！你在和谁说话！】
【卧槽，我好像听到栀栀的声音在颤抖？？？】
【瞧把我们栀栀吓的，何人在此，报上名来！】
【栀栀，你撑住，我这边110已经打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拨出去！】
呜呜，爱豆不会以为我在偷窥他吧。
虽然说她的行为的确很难解释的通……
“我真的在直播。”
怕他不信似的，姜栀眨巴着大眼睛，将手机屏幕展示给身旁的男人。
时珩稍稍弯腰。
他视力极好，一不小心就看到几条弹幕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