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稚一只手被他拉着,坐在地上直笑。
“刚才……刚才那小朋友在旁边说,‘好慢哦,他们像乌龟一样……’”
“慢就慢呗。”陈就看她笑得开心,无奈。
拉她起来后,更小心地搀扶她。继续向前,陈就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盯着她的侧脸,盯着她的发丝,盯着她带笑的眼睛和低头时显得格外挺巧的鼻尖。
每当她抬头,他就慌乱地移开视线。
玩了半天,冬稚累了,两个人离场换回鞋子。
陈就先穿好鞋站在她面前,她坐在凳子上穿鞋,有点费力,手下一使劲差点往前栽倒,慌乱下抓住他的衣摆。
陈就下意识扶她,握她的手腕。
冬稚抬头,发笑:“你抓着我我不好穿鞋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许是心里有事,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陈就刚要松手,冬稚反抓住他的手腕,扶着他借力,单手穿鞋。
“……冬稚。”他垂眸盯着她,鬼使神差地忽然开口,“你和温岑说的话我听到了。”
冬稚嗯了声,抬头到一半,听见这句,脸上笑意一僵。
她和他对视一秒,松开他的手,穿好鞋子,拿上装着书的袋子,站起来就走。
“冬稚!”陈就赶紧追上她。
一把拽住,陈就拉着她到没人的商场角落说话。
“我只是说我听到了……”
“所以呢。”冬稚的反应像刺猬,有点激动,“你想表达什么?像你妈一样觉得,哦,果然是个狐狸精……”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着急打断,“你别这样讲。”
“……算了。”沉默两秒,冬稚把书塞到他怀里,“这样太尴尬,我们还是不要来往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陈就皱眉,生气,“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干嘛说这种话?”
她不吭声。
和以前多像,他们关系重新缓和之前,有那么长一段时间,她对他总是缄默寡言,能避则避。陈就一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板起脸,气道,“你又要向之前一样躲我,跟我闹别扭是不是?”
“我没有。”
“没有?那你现在——”
“我只是怕你烦。”冬稚声音极轻,“我不想影响你,这种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放到面上来说,再好的朋友也会受影响。哪怕现在不会,时间长了呢?我不想有一天你心里有了疙瘩,我知道你会顾及我的心情,你不好开口,与其到那个地步,不如……”
“不如你先躲开?”陈就打断,“你就是这样想的?”
他气得脸色变了,半晌没说话。
冬稚默了许久,无言对峙后,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袖,“陈就……”
他挣了一下,但没用力。
冬稚又扯他的衣袖,“陈就,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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