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稚一愣,“什么事?我在去琴行的路上。”
“你先过来,来了就知道了。”
“嗯……”她犹豫道,“我先去拿了琴再过去,你等我一会儿?”
“别,直接过来,现在还早,耽误不了多久。”
听他催得急,冬稚只好道:“好吧,那你等我,我现在过来。”
那边温岑嗯了声,电话挂断。
冬稚坐上公车,在学校上一个路口下来。往温岑说的地方去,大老远就见他等在路边。
她提步过去,看见他随手带的东西,脚步渐渐慢下来。
温岑主动迎上来,“你怎么不走了。看到我躲什么?”
冬稚愣愣的,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你……”
温岑不跟她废话,直接递给她,“喏,给你的琴。”
冬稚半晌没动作,回过神,摇头拒绝,“我不要。”
“我用我压岁钱买的。”他说,“你放心吧,我爸从来不管我花钱。”
“这……这种礼物我不能收。”
温岑盯着她看了两秒,说:“行,你不要那我就扔了,反正我一买完就把小票撕了,退也退不了。两千多块打水漂就是了。”
“你——”冬稚一噎,“你怎么耍无赖啊。”
“无不无赖的,你管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温岑啧声,“我做事你放心,没底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我敢送,这东西就绝不会出问题。”
“就算是你的压岁钱也不能这样……”
“我的压岁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温岑打断她,“压岁钱,压岁钱那都是我凭身体挣来的,我一家家拜年说喜庆话不累啊?给我了就是我说了算!”他说,“我跟你这么说,这把琴花了两千四百多,你比赛第一名不是有两千块奖金吗?这么着,你拿着它去比赛,赢了,把奖金给我,这样就当是你提前借我钱买的不就好了?”
冬稚憋半天,憋出一句:“那也还差四百!”
“四百以后再说!”温岑说,“我买都买了,好歹你先拎着去比赛啊!比完赛再说,要是没赢,实在不行你感觉拿着烫手,再还我,我拿去卖了呗。卖不了原价没事,折点就折点,几百块钱,我打游戏也不止充这么些啊。”
冬稚涨红了脸,不是因为羞愤或是耻辱,而是因为说不过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堵得紧。
温岑不由分说,一把塞给她,“拿着,抱好了!掉地上摔坏了你当场就赔,别做亏本买卖啊妹妹……”
他的好意“强硬”,语气也随便得仿佛聊天气聊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冬稚心里突然甸甸的,实沉,满当。
嘴唇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
“没事。”温岑说,“赢了就好了,不怕。”
有几分调侃,也有几分认真。
他伸手指她一下,“不许哭啊,我受不了这个。”
煽情亦或感谢,都被他禁止。
冬稚红着脸,嘴唇嗫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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