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连忙静下心来:“父皇差人告知儿臣,说是母后突发恶疾,儿臣得到消息后便匆匆赶进宫中。”
皇后脸色现出一丝疑惑:“本宫一切都好,确是你父皇差人告知你的?”
“是,是父皇的贴身公公,所以儿臣也来不及怀疑。”六皇子也觉得有几分奇怪。
就在这时,皇帝和齐贵妃带着一营侍卫怒气冲冲的赶来。
那些侍卫将皇后宫殿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蚂蚁都飞不出去。
不仅如此,皇后宫中的宫女太监都被控制了起来。
六皇子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到面色阴沉的皇帝,压下心里的疑惑,恭敬的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一眼都没有看他,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皇后:“皇后,朕且问你,你可有事瞒着朕?”
皇后望着皇帝手里的画卷,和背后低着头的齐贵妃,突然间想起什么,面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跪在了地上:“皇上,您可是听信了什么传言?”
皇帝呵道:“到底有没有?!”
六皇子的眼神在皇帝和皇后身上来回转动,手心微微开始冒汗,心中突然间有股莫名其妙的紧张之感。
总感觉要出大事。
可是最近自己安分守己,难不成是母后做了什么?他看向皇后。
皇帝也在看着皇后,齐贵妃也在看着,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皇后。
皇后心中一颤,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自然是没有,皇上,您今天是怎么了?”
皇帝闭上眼睛,将手中捏着的画像直直朝皇后砸去,画卷一端砸到了皇后的头饰,弄乱了发丝,然后掉落在皇后面前,画卷展开,画中带着折痕的五官展露在众人面前。
皇后的眼落在上头,脸上血色掉了个干干净净,手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六皇子看了过去,看到那画中人时也愣住了,内心震惊,僵在了原地。
皇后看了一眼六皇子,抖着身子,跪着爬向皇帝,哀声道:“皇上,臣妾不知这是谁——”
身后的齐贵妃静静道:“皇后娘娘,画中之人是江南知府薛让,二十多年前还在相府住过几日,您当时身为相府千金,从未见过他吗?这薛让长的,和六皇子还真是像啊。”
皇后目眦尽裂,她抓着皇帝的裙摆:“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定然是有人要害臣妾和六皇子,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蹲下身子,一把钳住皇后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朕最后问你一遍,他——”
皇帝指着站在一旁的六皇子,“是朕的血脉吗?”
皇后张了张嘴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之色,她抓住皇帝的手,抵死不认:“是的,皇上,六皇子是您的皇儿,他出生的时候,您就在门外守着呢,您忘了吗?”
皇帝闭上眼睛,一脚踢翻皇后,往后道:“太医!”
身后太医连忙端着一碗清水上前,唯唯诺诺的把水和小刀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小刀,在指尖一划,一滴鲜血坠入水中。
身后侍卫见此上前,一左一右制住六皇子,太医拿着小刀割破六皇子的手指。
两滴血在水中如同两条平行的直线,你在这端,我在那端,彼此不相容。
皇后闭上了眼睛,流下泪水,颓然倒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六皇子瞪大眼睛,徒然的退后了几步,完全不相信这个结果。
那薛让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以皇子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多年,结果现在告诉他,他不是皇子?
皇帝心中就算早有猜测,但见到这一幕,依旧愤怒的砸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