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顾淮景迷迷糊糊的张开了手臂,把那东西抱进了怀中。
冬天确实有点冷,冷的如同梦里那片冰地荒原,他常常半夜冻醒睡不着。故而有个暖身的东西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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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玥是被一只猫爪子给吵醒的,有一个毛绒绒的爪子,小心翼翼又坚定的在踩她的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被踩了多少下,气呼呼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男人一起一伏的胸膛。
赵安玥愣了愣,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顾淮景的脸。
天已经亮了,冬日阳光不盛,但房中依旧有了光,足够赵安玥看清楚任何东西。
顾淮景还没醒,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睡着的他卸去了白日或忠诚或彬彬有礼或平淡或高深莫测的面具,显得很……
赵安玥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在大宴的时候跟着太傅读书,但并没有读进去多少,所以她不会像父皇一样能吟诗作对,形容母后的貌美。
她只能觉得,此刻的他看起来很好看。
顾淮景的眉、眼、鼻、唇,每一处都长的恰到的好,合在一起是能让无数女子疯狂的脸。只是摄于威名,没有什么女人敢靠近。
白日时,他的好看因为他身上的气势,让赵安玥觉得那是五彩斑斓带着毒的蛇,是危险的,是可怕的,是需要远离的。
可现在睡着的他,让赵安玥觉得他是天晴时天空那一抹湛蓝,蓝得令人心醉,醉得赵安玥小心翼翼的一动不敢动,怕自己吵醒了他。
可是那只溜上床,躲在她身后,用爪子踩她后脑勺的小黄猫见她醒来,朝她喵了好几声。
顾淮景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天空的那一抹湛蓝瞬间成了树丛中五彩缤纷的毒。蛇。
赵安玥愣了愣,眼里那对美好景色的心醉还没来得及散去,便被顾淮景看在了眼里。
顾淮景知道自己的长相,他年轻的时候,在边境打战时,出门前都会特意给自己抹黑皮肤。
所以他也没多讶异,他更讶异的是自己居然抱着赵安玥。
她此刻在他的怀中,他的手在她腰间。
而且,他看了看那只小黄猫。小黄猫察觉到他的视线,浑身毛竖了起来,示威的朝他喵了一声,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躲在赵安玥后头。
这只猫上床,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到。这可真是生平罕见。
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顾淮景轻轻的皱了皱眉。
他松开环住赵安玥腰的手,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原本每人各一床的被子,结果赵安玥的那条被孤零零的落在床里头,赵安玥盖着的是顾淮景的被子。
赵安玥有点疑惑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从自己的被子到顾淮景的被子?
还没想个所以然,床边给自己穿衣的顾淮景淡淡问道:“你今日可要出门?”
赵安玥:“要的,午时我和佩戚约好去满江楼吃他们新上的梅花鱼。”
她突然间想起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巴巴的对顾淮景道:“今日我可以让青兰和绿衣不要去吗?我想和佩绮说点悄悄话。”那两个丫鬟耳聪目明,隔着门也能听到对话,让赵安玥已经很久不敢和姜佩戚讨论杂书中那些令人脸红的场面了。
顾淮景抬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赵安玥下意识对着他流露出祈求的神色,就像她对父皇母后撒娇一般:“我们之间之前都达成共识啦,我肯定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她们两一直跟着我,让我很不自在,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一直被人监。视的滋味并不好受,顾淮景知道。而且青兰和绿衣,也只是一个威慑作用,让她不长记性的脑袋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至于将不该说的都脱口而出。赵安玥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真的让青兰和绿衣一五一十的告知。
顾淮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慢斯条理的穿好朝服,然后在赵安玥越来越哭丧的神色下,略微勉强道:“行罢,不过就今日。”
“好!”赵安玥喜笑颜开,沉闷的冬日早晨因为她这个笑容明媚了起来,让顾淮景心情变的莫名不错。
然后顾淮景洗漱后去上早朝了,赵安玥打了个哈欠,把背后致力于将她叫醒的小黄猫往被窝了一塞,裹着被子转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