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仍旧很好看,叫丁清为之惊艳。
她总被他惊艳,不论他穿成什么模样。
他就在她的目光下,有些急躁却步骤有序地将一身繁缛的喜服一层层褪去,随意丢在了床边的矮凳上。
衣裳的布料很好,直接滑落在地。
宽肩窄腰,精悍的胸膛,还有排布在他腹部纠结的力量。
周笙白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身上,漆黑的发丝与他偏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而他的眼睛深邃到能将人的魂魄吸进。
舌尖舔过獠牙,周笙白笑得像一只艳鬼。
正跃跃欲试。
“清清。”他叫着丁清的名字。
丁清想,周椿家的酒一定不是什么好酒,人都说好酒不醉人,可她才喝那么一小杯,现下就已经头昏脑胀,晕晕乎乎,不分南北东西,只听眼前人的一切号令了。
“来抱我。”周笙白如此说。
他微微张开双臂,丁清坐起,毫不犹豫地抱上了他。
而后他们亲吻,十指交握。
床幔垂挂,其中勾勒着两道身影,周笙白弓起背浮在丁清的上方,一件件衣料被他从里面丢出。
外衣,中衣,还有好几层裙子。
“穿这么多?”他的声音低哑,笑问:“不热吗?”
丁清哪儿还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早就“醉”得云里雾里,那双鹿眼湿漉漉地望向眼前人,将自己的脆弱坦然地曝露在对方面前。
丁清拉着周笙白的手臂,曲腿相迎。
“不急。”他额角微微突出的青筋正在疯狂跳动,可他还能忍耐。
周笙白道:“我想先摸摸你。”
他喜欢看丁清意乱情迷的模样,通过任何方式,只要是他做到的,他都喜欢。
于是丁清的意识开始沉沦,像是掉入了一个她如何也爬不出的漩涡。
蹙眉,咬唇。
她弓起细瘦的背,抖得如雨夜里的海棠,随时都能落下花瓣来。
一滴汗珠像是雨后划过荷叶的水,缠绵在周笙白的下巴,最后落在丁清的眼尾。
啪嗒——
汗水顺着眼尾落入她层层发丝中,衬着绯红的脸与耳尖,像是哭了出来。
后来丁清也真的哭了。
花烛的光透过几层薄薄的床幔照在周笙白的身上,将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浅淡金光,他坚毅俊朗的五官好像神袛,可却拥有一双深陷欲·海的眼眸。
丁清的头不知几次撞在了床头木柜上,又被周笙白掐着腰拉了回来。
可能真是撞坏了脑子,她看见周笙白伸出了双翼来。
那巨大的黑色羽翼捅破了床幔,割断了一边撑起床幔的柱角,他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无法施展,于是抖了抖于深夜也璀璨的黑羽,逐渐将二人包裹在一起。
从外看,像是一个黑色的茧。
而在里面,丁清除了周笙白的那双眼,她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