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官差制式官袍中背着竹箱的牛仵作甚是显眼。
什么时候会需要仵作?自然是死了人。
“有人死了吗?”学生惊讶的问道,“谁死了?”
“不知晓呢,不过曦之应当知晓吧!”
“曦之人呢?”
……
张解顿了片刻,掐了下去。
“山长!”裴曦之一声惊呼蓦地从床上走了起来。
“你醒了?”谢承泽递了一杯茶水过来,“是府衙的官差将你送回来的……”
“山长死了!”裴曦之一瞬间的茫然之后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惊呼了一声,双目瞬间变得通红。他亲眼看到了那一幕,满地的狼藉之中,山长吊在那里,面色发紫,舌头吐得很长……
谢承泽递茶水的动作一滞:“是,蒋山长死了。”
他们不似裴曦之这般与蒋山长朝夕相处,却也能理解一个与自己极为亲近之人突然逝世的痛苦。
哽咽声低低的传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蒋山长的死注定会在整个江南府引起轩然大波。不过在此之前,待得哽咽声渐渐低微,张解的声音响了起来。
“府衙的人说,清理完画卷之后,地上写了一句诗,经对比,是蒋山长的字迹。”
裴曦之蓦地抬起头来:“什么诗?”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第87章画
这句话什么意思?有什么问题么?
裴曦之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山长……山长并没有提过这一句。”
“封仵作与牛仵作已经查验过了,现场没有旁人踏足的迹象,蒋山长若无意外,应是自尽。”徐和修在一旁幽幽道,“只是好端端的为何自尽,留下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到现在依旧无人知晓。”
裴曦之怔了一怔,忽地爬了起来:“画,那些画呢?”
这些天,蒋山长都是一个人呆在山腰上的屋子里,一直在山脚下住的童子也未听到过什么声响。昨晚他还同蒋山长说了话,不成想今儿一早便发现蒋山长吊死在了屋子里。
“山长死前是在作画,我要看那些画。”裴曦之说着急急的向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徐和修他们:“我知道你们有事在身,山长的事我自己会查清楚,你们不必跟着我了。”
贪污大案是陛下勒令深查的大案,他还不至于要他们放下手头的事来替他查山长的事。这件事,他自己会查。
查!这个案子当然要查!对着满室整理出来的画卷,甄仕远只觉头疼欲裂,官差又过来禀报:“大人,那几位先生执意还要留在书苑内。”
死了一个蒋筱,联想到蒋筱的身份,唯恐其余五位先生出什么岔子,甄仕远便要安排他们去府衙住下,这整个金陵城还有哪里比的上他金陵府衙更安全的呢?
只可惜那几位并不是听话的主,这些个名士大家耍起性子来根本劝不住。
“我等意已决,便是真出了什么事,也与大人无关,大人可放心了?”
这话一出,当即就将甄仕远堵了回去,对方又不是普通人,他还不能强硬的让官差带人走。
“那就留几个人在书苑看着。”甄仕远听罢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