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這麼一大通,有心的人便聽出來了,中獎的可能是五五開,一半是空的,一小半是小獎,還有幾個是大獎,博中了那個大獎,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贏家,贏家通吃,說的就是這個。
這麼說起來,前面空的那幾個,倒是給眾人排除掉了障礙。現在下手買,比剛才急吼吼上去要划算多了。
&1dquo;那我買一盞!”
&1dquo;我要挑個好看的!”
&1dquo;好看的不中用,還不如挑個樸素的。”
這回就比剛才好多了,買的五個人中,有三個都中了獎,兩個是中了武器,還有一個直接是二十枚靈石,那兩個武器品質雖然一般,但也值十幾個靈石,算下來是不虧不賺,最得意的算那個中靈石的,來回一倒手就多出十塊靈石來,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看到得了便宜的人又摩拳擦掌要買,其他人不樂意了,忙道:&1dquo;也給別人留個機會啊!”
但哪裡有人聽,全都擠在一處,先把燈籠占下來再說。
頃刻間,就有一多半的燈籠有主了。
這些人捧著自己的燈,小心翼翼戳破了看裡面的紙卷,當然,中獎的又是一半一半,有的小賺,有的小虧,有的空了,至少也得到一盞燈。
所有人都很滿意,正在有人準備見好就收的時候,那姑娘突然道:&1dquo;我宣布一個消息,剛才開出的獎一共加起來價值一百五十靈石,剩下的燈里最少還有價值一百五十靈石的寶物,只剩十六盞了,有沒有客官願意搏一搏的?”
十塊靈石一注,博小兩百的寶物,算是很划算了,但壞就壞在,還有十六盞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全買下來是虧本,買一盞中不了,就是給別人做嫁衣裳。
等一等,說不定能撿漏。
眾人咳嗽的咳嗽,看天的看天,都在等著別人先出手,好把最划算的機會留給自己。
而坐在櫃檯後的姑娘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進行,這個把戲她玩了多年,深諳其中的技巧,正如他們所想,第一個買燈的男人確是她的手下,因為頭彩必須要夠奪目,要的就是個先聲奪人,然後66續續把那些普通的燈賣出去,最後剩下十幾盞的時候,才是好戲開場。
這時候,所有人都有意圖博一把,但同時會覺得,先買的人比較吃虧,如果能有人再幫他們試幾個空燈籠出來,那中獎的成本就能無限壓縮。
而這個時候,就需要再點一把火。
等到最後只剩幾盞燈的時候,那些人就會餓急了眼,紛紛往上加注搶燈籠,一直加到成本為止,就算最後賭輸了,那他們也只會怪自己沒有魄力,沒能贏過那些不計成本的賭狗。
當然,所謂的賭狗,還是她手下的人。
等於她什麼都不做,就淨賺幾個一百多。
人的貪婪是無限的,這一點她屢試不爽,從未出過一次例外。
正在她準備示意手下的人站出來打破僵局時,有個少女的聲音突然響起:&1dquo;額,我全包了可以嗎?”
所有人都回頭看去,只見一位美貌的少女站了出來,純真無邪,少年意氣,一看就叫人心生好感。
在眾人的注視下,江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1dquo;不行嗎?”
其他人都忙擺手說沒事,雖說這個想法他們也有過,但一百六十塊靈石買一百五十的東西,算下來是虧本的,誰也沒傻到那個地步,把錢扔水裡聽個響。
只有店主的臉色鐵青。
江渺以為她沒聽見,又問:&1dquo;行嗎?”
小姑娘勉強露出個笑:&1dquo;原則上是可以的,不過可能會虧十幾個靈石,不建議您這麼做哦。”
&1dquo;哦,沒事,我也不差這點。”江渺說著取出一百六十個靈石,往桌上一放,看她沒有給自己拿燈的意思,就自己伸手去拿。
&1dquo;等等。”小姑娘攔了一下:&1dquo;這位客官,你這麼做,別人都沒得玩了,要不然,您就買一盞,先看看手氣如何?”
她表面雲淡風輕,心裡卻知這麼一來,自己的算盤就要落空,而更糟糕的是,為了能多招攬些客人,她故意在第一組燈里放了極重的獎,本來這個獎是該她的人拿到的,誰知半路跑出個程咬金,把這些獎全部截胡了。
她要是答應,那就是賠大了。
&1dquo;你後面不是還有那麼多組嘛,我玩了這個就要往別處去了。”江渺道。
其實她也不是想做虧本買賣,單純是燈籠放得高,凌谷看不見摸不著,沒有挑選參與的機會,不如她全買下來,找個清淨的地方,兩個人慢慢地玩。
賺多賺少無所謂,玩個樂子嘛。
那店主卻是不依不饒:&1dquo;這局好不容易玩到這兒了,你就這麼包下來,別人剛才的付出不全白費了嗎,要不然就這樣,我白送你一盞燈,你別在這兒添亂了。”
她越說越激昂,借著為客人考慮的名義,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這樣既砸不了牌子,也能借勢把人逼退。
還真有幾個前面連空幾局的破了防,說這樣是破壞遊戲規則,不能允許。
被輿論裹挾著,很多人都成了幫凶,雖然大部分沒說話,但不說話就意味著默許這種看法。
江渺也不知自己怎麼突然就犯了眾怒,本來好好的心情壞了大半,正要掃興離去,突然手被凌谷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