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小路不太好走,余晚还穿着有跟的鞋子,经过一个小土坡时,她不注意摔了一跤,撑在地面上的手掌顿时擦破了皮。
余晚“嘶”了一声,看着散落在身边的电脑和资料,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把东西重新装回包里,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坐地铁返回A市时,已经五点过了,余晚没有再去公司,换了号线坐回了丽泽公园。走到小区门口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余晚,你怎么了?”
余晚提着高跟鞋,回头看了一眼,一辆越野车停在自己身后,驾驶座的窗户口探出男人的半个脑袋。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光听声音就能认出,叫她的人是厉深。
余晚张了张嘴,没喊出他的名字:“哦,我刚才不小心崴到了脚。”
厉深朝她只穿着袜子的脚上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上车,我送你进去。”
余晚怕在这里和厉深说太久话,他会被人发现,便只迟疑了片刻就爬上了车。她的袜子已经走得有些脏,白色的羽绒服上也蹭了些污渍,厉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她:“你去哪儿弄成这样的?”
余晚道:“去帮胡小姐看婚礼场地。”
厉深的车子缓缓开进小区大门,他偏过头,又看了眼她的脚踝:“你去看过医生了吗?你的脚有点肿。”
余晚也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是有些肿:“没关系,我回去敷一下应该就行了。”
“你家里有药酒吗?”
“好像没有。”
厉深沉默了一阵,对她道:“去我家吧,我那里有药酒。”
“啊?不用了吧?”余晚紧张了起来,对她而言,去厉深家远比脚肿严重。
厉深没有听她的,把车停在了自己家门口。他走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将余晚从车上扶了下来。
屋里传来狗叫的声音,似乎是知道主人回来了,厉深打开门,柴犬就围着他的腿转起了圈。
“别闹丽丽,进去。”厉深稍微挡了挡它,把身后的门带上。余晚听见他叫“丽丽”,下意识地问出口:“它不是叫Lily吗?”
厉深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扶着她往里面走:“Lily是你的名字。”
余晚的身子微僵,心思百转千回。她垂下头,跟着厉深走进了客厅。
客厅朝向花园的那面墙没拉窗帘,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干净的地板上。屋里开着暖气,隔绝了外面的寒意,厉深扶余晚在沙发上坐下,起身去了楼上:“我去拿药酒,你坐一会儿。”
“嗯。”余晚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一边,环顾着厉深的客厅。
正对沙发那面是电视墙,巨大的液晶电视旁边放着一盆长势很好的绿植,另一侧立着一把吉他。
余晚多看了两眼,似乎是想辨认这把吉他是不是后来厉深买的那把。柴犬凑到她身边,在她的小腿肚上舔了一下:“汪。”
突如其来的湿痒令余晚笑出了声,她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柴犬,问它:“你叫丽丽吗?”
“汪汪。”丽丽看着她,一双大眼睛格外吸引人。
余晚想起网上许多柴犬的魔性表情包,忍不住抬起手捏了下丽丽的肉脸。
“哈哈,真的和表情包好像。”余晚轻轻拉了下丽丽的脸,就听厉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
余晚吓了一跳,飞快地松开丽丽的脸,把手放在了身后。
厉深走过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余晚稳住表情,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厉深忽然笑了一声,余晚抬头朝他看去,就见他笑着问自己:“丽丽的脸好捏吗?”
余晚:“……”
果然还是看见她欺负他家狗子了!
她故作镇定地答:“手感还挺好的。”